《逍遥御风》 第二章 免费试读
林子的另一边，二人意外地发现一条清可见底的小溪。一声欢呼后，两人扑进水中，洗干净脸后，把头埋入水中，直灌得肚子发胀。
那股清凉一口气把刚才的暑热都冲到九霄云外去了，最后两人懒洋洋地躺在树丛下不想动。
大师见剑客困极了，知道彼此都是十几个钟头没睡了，拍了拍剑客的肩。“睡一会儿吧，反正这么热的天，走起路来也会中暑。”
剑客打了一个呵欠，“好，我先睡一会儿，你看着。这荒郊野林的，要小心有野兽。”不一会儿，鼻息响起，剑客已沉沉睡着了。
大师看着四周，回头再看着沉睡的剑客，心想：真可笑，这神之遁竟不知把他们送到了哪儿？回去只怕也要用它才行，只是，既然来到这里，总得问问这是何处、何年、何月才好。还有，初到此处，人生地不熟的，总得想想办法，要有几手绝活，不然我们有什么危险要怎么办？剑客还有剑术，可我呢？
大师整理一下他带来已画好的符咒，有十七八张，其中有三张是霹雳符。
“这个虽没有准头，吓吓人总够用的；不过，在空旷的平地上用时，符一发自己要先趴倒，因为雷总是找高个子打的。”大师把符放在衬衫的口袋里，必要时，正好顺手，还有几张云雨风的符没有试过，不过留着也不是坏事；再来有几张隐身符，剩下是几张的金刚符，是道士捉鬼时用来化木剑为利器的。
大师左看右看，“不妨试试，可以把木枪化成钢枪也很有用的。”他手执三枝枪，把符一晃用离火咒点着，用火熏烤枪头，然后口中念念有词。
施法完毕，一看！枪还是木头的，没有变。心下疑惑，见有一枝枪尖有点钝，拔出剑要削尖一点。可是一剑下去只听格格作响，不动分毫。他吃了一惊，枪尖像精钢一样，以金绝这样的宝剑也削不动。“成了，原来已是这么硬了！”
大师乐坏了，站起身提枪对一块石头掷去。叮的一声火星四溅，枪尖却不损。
剑客被这个响声惊醒，睁开带红丝的眼，很不高兴地说：“干什么？我才合眼，你就弄出这么大的声响。”
大师兴奋地扬扬手中的枪，“你看！”再试一回只听铮然有声，石上划出一个枪印，木质枪头却丝毫无损。
剑客咦了一声，兴致来了睡意全消。“哦，你又玩了什么邪门道儿？”
大师呸了一声，“什么邪门道？这是金刚符。”
剑客接过一枝枪，向一块大石狠狠一刺，火星四射。“果然要得。大师，法术什么时候会过期？”
大师想了很久，还是没有在记忆中找到一个确切答案。“我不知道，没说有期限，我看只要不沾水，就不会失效吧。”
剑客这才放心，“这样就好！别在要命的时候突然失效，那可就惨了。”
大师讥笑他说：“胆小鬼，就算是木头，一样可以捅死人的。”
“这样看来，咱们的符咒是有点用的，可为什么飞剑咒不管用？”
大师点头，“是有点奇怪，怕是还有什么窍门没找到？”
二人再试飞剑咒，无奈满头大汗，剑还是文风不动。
二人只道是法力不足，更加努力，这时忽然听见溪的对面哗啦作响，看过去，是一只五尺余高的黑熊正慢吞吞地从灌木丛中钻出来，涉道溪中，要向这边走来。
大师大吃一惊，回头要逃；剑客拽住他，抖抖枪。大师也抖抖枪比向黑熊，剑客点头，抄起两枝标枪闪到树林中准备迎击；大师慌张不已，却说不出反对的话来。
黑熊显然未发现对岸有两个虎视眈眈的人，迳自跨过小溪，上岸后抖去身上的水珠，向二人藏身处走来。
大师吓坏了，要与这只大熊打一仗，手里用的居然是一枝木枪，真荒唐！
他却看见剑客弓着腰，双手各抄一枪，一副沉着冷静的样子，不由得心神为之一凛。事已至此，不拼就没命见明天的太阳了；大师这才收摄心神，双手持枪，一副要冲上去拼命的模样。
黑熊很机伶，才一上岸，走不到两步就停住，警惕地四下张望。
剑客心中叫苦：怎么不过来？再近一些啊！我两枪必定杀死它。
过了一会儿，他才恍然大悟，原来熊嗅到人的气味。坏了，现在相距十二、三米，怎么好动手？
黑熊显然吃过人的苦头，一阵迟疑后转头就要走。
剑客心一横，大叫一声：“哪里逃！”他右手使劲掷出一枝标枪射向熊颈，左手挺起木枪像山虎般扑过去。
大师见他动了，哪敢迟疑，叫一声“杀”为自己壮胆，挺着枪也冲上去。
黑熊被叫声唬得一呆，一回头，一枝标枪已经刺进肩头，入肉三寸。可这是肉最厚之处，并非要害，当然杀不死它，却痛得黑熊狂吼一声，见二人冲上来，登时凶性大发，带枪回身扑向二人。
剑客先到一步，一枪当胸捅去，黑熊反掌一扫，打在枪头上，直震得剑客双腕发麻，虎口欲裂，哪里还握得住枪？枪撤离了手，却听黑熊大声惨号，原来被刺穿了熊掌，难怪它会疼得大吼大叫，凶性大发一口咬来。
剑客身手矫健，哪容它咬到，向右后方一跳。
大师已从左边冲上来，黑熊咬了个空，加上一只前掌受了伤，竟大吼一声站立而起。
大师见到一排白色的獠牙，吓得大叫：“我的妈！”一枪已刺得没气没力，高了少许，正巧刺进熊颈下那团毛的中央。
熊正向前撞扑而下，这一枪刺进了二尺半，枪头从后面穿了出来。
大师被这一撞摔成个滚地葫芦；剑客拔出了他身上的金绝阳剑又扑了上去，当头劈下。黑熊却不闪不避，剑刃正劈入熊脑，嵌入了头骨中，黑熊又一掌扫来，剑客拔剑不及，心知这一下断然承受不起，只有撒手向后跳开。
剑客心中大惊。坏了，武器全没了，大师又不知怎么样了，难道真要死在熊掌之下？一时万念俱灰。可是剑客无论如何不放弃大师，正要转身拖着他逃命，却听黑熊仰天长叫，向前走了两步，砰然倒地，四肢仍在抽搐。
剑客这才松了一口气，竟手酸足软的坐倒在地。见大师平躺在地，双眼虽然闭着，眼珠子却在眼皮下急转，大气也不敢喘，于是推推他。“喂，熊死啦！”
闻言，大师猛然坐起，“啊，死啦？呼……”他呼了一口大气，“我见你都打不死它，只好装死，听说熊不吃死人。”
剑客又气又好笑地道：“装你个死人头啦！你刚刚捅了它一枪，它不咬死你才怪，幸亏你那枪刺中了要害。哈哈……”
剑客觉得如释重负之感，心神放松之下，竟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大师亦有同感，也哈哈地大笑起来。
二人笑了半晌才止住，看看那只倒在血泊中的熊尸，不由得暗呼侥幸，刚才如果那熊还能再扑一下，两个人的下场就惨了。
三枝标枪中就数大师的那一枝刺得最深，使劲***后，发现大师的预言是对的，枪上沾了血，湿了就不再是硬如精钢了。
看见大师拾起三枝枪要到溪边去洗净，剑客不屑地说：“还洗什么啊，扔掉吧！木枪而已，再削几枝新的就是了。”
“这本是没有价值的，现在有纪念意义了，我曾用它刺杀了一头大熊。”
剑客嗤了一声，“想不到你还这么念旧。”想想自恃身手不凡却不管用，好在大师那一枪才杀了熊，救得两人的性命，也就不好意思再讥诮他了。
剑客拔出嵌在熊头骨上的金绝阳剑，见血也没沾一点，不由得不赞是把宝剑！他动手剥熊皮，他知道无论是在过去还是未来，熊皮这玩意儿可是很值钱的。
大师洗净枪后，见剑客弄得满手血污，也拔剑加入，还顺手切下一大块熊肉准备食用。
终于二人得到一张熊皮，剁下四个熊掌，掏出一枚熊胆。二人把它们洗净后搁在溪边大石上晒乾，接着拾来柴火，切好大块的熊肉用树枝叉住准备烤来吃。等到什么都准备好了，才发现没有带火种。
幸亏大师还会离火咒，不一会儿柴堆就升起熊熊烈火。二人烤了十几块重半斤的肉，准备带在路上食用。等到太阳渐渐西下，吃饱喝足的二人才收起已晒得半干的熊皮，再看熊胆已被烈日和烫石蒸发得像一个乾瘪的小肉包。
二人正要离开，忽然听到溪下游传来一阵狗吠声，接着，远远有人在叫。二人骤闻人声，大喜过望，向下游望去；过了好一会儿，才见一个头上梳着髻的粗壮汉子，身上挂着一把大弓，牵了三条狗沿溪而上。
二人看得目瞪口呆，对望一眼。
我的妈呀，从头上梳的这个髻看来，至少是明朝以前，莫非真的回到古代？
二人互相从对方的脸上读出惊异神色，说不出话来。
那个汉子看见大师和剑客二人，高兴地扬手大声招呼，二人却一时听不懂他在说什么。这个汉子身上是一袭破旧的粗布麻衣，腰间随意地用一条不知是什么质地的带子系着，一脸的敦厚憨实，一大把的落腮胡让人瞧不出他的实际年龄。
那粗犷的大汉边走近边大声地嚷嚷，也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二人，显然为二人的奇特装束吸引。他指着地上的熊尸又说了几句话，可是二人仔细听，却不像是北方一带的口音，反倒像是闽、粤一带的。二人虽然听得懂闽粤方言，不过听这大汉夹杂不清地说着什么，二人却是听不太懂，可是这大汉并不放弃。
听着这种似是而非的南方话，看着那人一身古代的装束，二人心里就凉了半截。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像是平地，山不多，可是熊和鹿却是高原山地才有的生物，南方有高原吗？这里到底是哪里呢？
过了好一阵子，大师才慢慢适应了一点，那汉子好像是在说，他的狗在溪边狂吠，发现上游有血迹肉末漂下来，才上来看个究竟。他还一个劲儿地称赞二人了得，看到二人腰间别的剑更是竖起拇指，像是对二人用剑杀熊表示佩服。
终于，剑客试着用国语说：“这位大哥，你能听得懂我说的话吗？”
那人先是一愣，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说出别扭的河南官话：“原来客人是从羌胡那边来的。俺是浑人，只对你说中原话，客人只管说，俺听得懂，哈哈。”
二人大喜，他竟可以听得懂他们的话。不过，令人奇怪的是，国语竟变成了羌胡话？
三人生硬地交流了好一会儿，才从纷乱的对话中了解一些情况。大师的猜测没有错，他们是处在一个变幻的时空，时间足足向后倒退了近一千多年，二人听了差点没晕过去，不过是念个咒竟然出现这么不可思议的事。
一阵晕眩过后，二人否决有人串通扮古人和他们开玩笑的可能，面对现实。
这时大师和剑客才想起以前听了不以为然的学术分析，说唐音是现代南方语系，现在看来倒是不假的。这是因为晚唐年间，中原话就是后世的粤语的始祖；而现在的北方语系就是当时五胡乱华时南下羌人的胡言变化而来的，所以说国语才会被认为是羌胡语。
二人来到的是在黄河入四川的一片平原处，应就是松潘的西北方大草原，难怪没有看到什么山，又是高原的气候和植被了。至于那个汉子叫石霸，是方圆百里内有名的猎人，也是当年安史之乱随唐玄宗逃亡入四川的士兵的后人；在这里过了数十年了，祖上和羌胡兵交战过，故也会一些羌胡的话。
他问大师与剑客来自何方，二人只好乱捏造一个来历，说是从陇西那边过来的，迷了路。
石霸看了二人杀的熊和兵器，很恭敬地用别扭的、夹着晋陕口音的河南话说：
“客人真是勇士，猎这种大熊，如果不是用毒箭便是设圈套，一般人绝不敢正面对抗，更何况是用这种简陋的木枪和短剑与之近身搏杀。”言下之意，他十分崇敬二人的英勇。
这番话说得二人心中暗叫惭愧，刚才那一幕简直是侥幸至极，现在想起来还会手足发软。
听说大师和剑客二人还没有一个住宿之处，石霸就邀二人回他的家。他的家就在下游七里处，二人欣然前往，用木枪挑着熊皮和熊掌，就要与石霸走。
石霸指着地上的熊尸，“这个不带走？”
二人表示不用，指着枪上挂的十几斤烤好的熟肉表示够吃了。
石霸望望二人，“真的不要了？那俺就带回去啦，有两百多斤的肉呢，可以吃很久，丢了可惜。”
大师笑着说：“我们真的不要，石老哥如果要的话就归你的了。”这么重的熊尸怎么带得走？
石霸见二人如此“慷慨”，好生感动。“那就谢过啦！”他上前轻轻一抱一搭，若无其事地把熊尸扛上肩头，也不顾血水沾污了他的衣裳。“那咱们走吧。”
他一手牵着三只狗的绳索，大步向下游走去。
大师和剑客看得直咋舌，“好大的力气！”
石霸真是天生神力，扛了二百余斤的东西还健步如飞，走得飞快。
大师和剑客见天色渐暗，生怕跟丢，拼了老命地跟着他，幸亏是下坡，否则二人不累死才怪。
饶是如此，这一段路仍是二人这一辈子中走得最为吃力，心下对这个古代的大汉佩服不已，终于在天黑前，三人到了一间木屋前。
这木屋由原木钉成，给人十分厚重的感觉，石霸把狗绳放了，三条大狗很听话地围着木屋搜寻。
石霸大声地叫：“阿母，我返来啦。”他扛着熊尸冲进屋里，口里还在说：
“来了两个客人，是羌胡那边来的，要在这里住一晚。”
只见一个五十余岁的老太太梳着堕马髻，一身麻衣，一手持着松明火，一手提着一木槽的狗食，走出屋外。看见大师和剑客，上下打量一番，一口蹩脚的河南话说：“是远来的客人？请进屋里坐，山野人家没有什么好招待。”不过她的语气比起石霸要文雅得多了。
屋子里有一个大火塘，旁边有两张床，中间用兽皮帐子隔开，墙上挂了各种兽皮，有羊、犁牛、驴和鹿的皮。火塘的上方更是吊满各式各样已熏制好的兽肉。一边屋角是钢叉、梭镖、柴刀、大号的弓、箭还有锄和铲；另一个屋角则是堆得整整齐齐的柴火。足有三米长二米宽一米厚的方垛，清一色是二寸半见方长两米的松木，看来是他们母子俩预防过冬、大雪封山无法打柴时的贮备。
石大娘热情地招呼二人，石霸却提了三套衣服叫二人过来。“走了半天的路，累了吧？去沐浴……喏，换我的衣裳。”
二人走了一天的路，全身都是臭汗，早想洗澡了，连忙跟出去。
出到门外，石霸又问：“客人，想用温汤沐浴还是用冷溪水？”
剑客感受到天一黑就凉了很多的夜风，客气地说：“若是要烧就不用了。”
石霸爽朗地笑道：“不用烧的，附近有一个烫水龙口，吐出可以烫得肉熟的水，俺把它引入一个大坑中，和冷溪水调节成温汤，给阿母沐浴用，俺只用溪水。”
二人听了欣然前往，伸手探水温，只觉得温暖适意，如果不是硫磺味重了一点，堪称完美。
穿着一身宽松的麻衣坐在火塘边，大师与剑客恍如梦中。
石霸可一刻也不闲着，他一边把熊肉切条腌渍，挂到火塘上方熏腊，口中一路用土话向石大娘叽哩呱啦地说个不停。
二人虽是听不大懂，也知道他是在向老娘报告他今日的见闻。
石大娘边听二人杀熊的“壮举”，一边朝二人赞许地点头，她对大师和剑客换下来的衣服很是好奇，不住地把玩衣服上那非金非骨的塑胶钮扣。
是夜，石霸用兽皮为二人在柴垛上做一个床铺，大师和剑客二人就这样过了回到古代的第一夜，这夜除了有火塘的淡淡烟味呛人外，很是怡人。
第二天一早，大师和剑客才发现一个大不便之处，就是古人竟然没有牙刷；不过，看石霸母子俩倒是牙齿齐全，虽不算白，也不像没刷的样子。一问之下，二人竟是用手指沾一撮草灰儿放在牙上磨。记得考古队的前辈们说，以前在贵州山里的少数民族也是这样刷牙的。
二人试了一下，味道真不好，还是牙膏好。
石霸笑着说，他这里没有盐，因为太贵了，不然用盐的味道会好一点。
二人走到外面看看环境，见到温泉旁边结了一大圈的硫磺，剑客顺手就剥了几块回去。
石霸见了就问：“客人要这些雄黄干什么？”
剑客笑着说：“你知道这是雄黄？它的用处可多了，可用来做火药，还可以驱蛇虫、医治皮肤病。”
石霸好奇地问：“火药？是用来医火伤的药吗？”
大师笑着回答：“它不是来治伤的，是用来炸东西的药，会轰地烧起来，用皮纸包住扎紧可以开山炸石，弄得山崩地裂。”
石霸听了讶然，“这么厉害？要怎么做？”
剑客认真地说：“说给你听可以，但石大哥要好生小心。首先，这玩意儿太过危险，容易伤了自己；再者，要是让心术不正的人拿去，什么坏事都可以做得出来，可要慎重啊！”
“客人放心，俺是问问，既不方便，便不说。”
剑客见他还是不知道这药方的真正可怕之处，补充说道：“石大哥，不要小看这个药方，这个药方可以使你几辈子受益呢。”
石霸一脸惊奇，“有这么好？”
剑客得意地一笑，“这个你试了便知。”他在石霸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这个容易得很，俺知道哪里有这种叫硝石的东西，你等着，一会儿我就回来。”
石霸进屋提个小藤箩便去了。
大师担心地问剑客：“你干嘛说给他听，不怕会扰乱历史吗？”
剑客坦然说：“你忘了？火药是在现在以前发明的，现在说给人听，不过是送一个富贵给人罢了。你想想，咱们到了这时代，是不是该做一些保命的工具？”
大师讶然，“你是要做……”
剑客笑着接话：“手榴弹，大杀伤力武器。”
石霸不到一个小时就带了一箩筐由硝酸钾组成的硝石回来。
大师奇怪的问：“你是在哪里弄到的？”
石霸得意地说：“后边林中有个山洞，我打猎时发现的，里面就有这种石头。”
剑客点点头，“好吧，东西备齐了，咱们开始吧。”
有了材料，大师和剑客就着手配了一些黑火药。
石霸试着把一小点火星溅进那堆不起眼的黑色粉末……砰！一大团的火喷开来，险些把他的一把胡子烧了。“哦，有意思哩。”
大师向他讨来十几块结实的羊皮，扎了十几个长四寸有鸡蛋粗的火药卷，用卷了火药的油纸卷浸蜡做成导火线，就是简单的火药了。
石霸用火把点燃火绳，便冒出火花向火药卷中烧去；剑客见他傻愣愣的不丢，忙接过向小溪中丢去。
砰的一声巨响，只见溪水足足被掀起三丈高，像大雨一样浇下来。
石霸吓一大跳，惊呼：“好厉害的东西，我会小心地用它的。”
剑客笑着说：“不过水可克火，弄湿了就没用了，为了防水，可用油和蜡封住。”
这一天，两人没走，问清了路后，打算第二天一早出发去成都，再到中原去，据他们推算，天师府的当代天师张宗禹，也就是创出神之遁的那位天师应该还健在。两人打算去问个明白，如何才可回去？夜里，二人提出要走，石霸很舍不得，为大师和剑客二人各用松木削了一个剑鞘。
石霸送二人出了三十余里，临别时邀二人有空再来玩，二人口中答应，心中却想，如果回不去，以后还可能来看看；回得去的话，就要看还可不可以再用神之遁回来观光旅游了？
三人挥手别过后，大师和剑客就大步地向南走。
大师和剑客二人要走到两百里外，那里有一个羌人聚居的大寨，寨前有一条马帮的路可以直达成都。
现在是没有路的，二人要沿着大草地的边缘！山边才可以走。
虽说是比较平，可是路上多是野林长草，所以二人走得不快。天黑时，才走了不到七十里，只好随意找一个地方休息一夜。
金绝阴阳二剑虽是宝剑，用来砍柴却是轻了些，剑客好不容易才弄回来可以烧一夜篝火的木柴。
剑客试着用大师教的离火咒点篝火，只见咒一出，手指尖前面一热，眼前的乾草就燃起火，剑客为学会了这么实用的法术着实兴奋了好一会儿。
两人对火而座，剑客脱下皮鞋，揉着起泡的脚板抱怨：“都是你，不然我哪会受这些洋罪。”
大师却一本正经地说：“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再说这是正宗的土罪，现下哪有‘洋’罪可受？”
剑客忍不住大笑起来，“你现在还有心情耍幽默，真搞不懂你是真的不知着急还是强颜欢笑？”
大师笑容有点苦涩地说：“两样都有，我想我们会到这里来，只怕是一种冥冥中的力量所左右，应该回得去的；不然历史必定会被我们改写，要知道，我们有比这个时代的人多出一千年以上的知识……”
剑客打断他的话，“你还想当皇帝不成？”
大师摇头说：“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说会是什么原因使我们来到这里？”
剑客装出一副努力思考的样子，旋即放弃。“别瞎猜了，反正大天师就在这个时代，找到他便水落石出了。怕只怕这老小子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咱们回不去，要待在这个落后的时代就惨了。”
大师笑了笑，“不会吧，他自己创的法术，他一定会清楚的，你说是不是？”
天黑了，对着熊熊的篝火，两个人拿着金绝阴阳二剑不住地试着飞剑咒，可是无论两人如何集中意志，还是没有一点进展。
剑客有点泄气地道：“我看，这飞剑咒是有点问题，怎么离火咒不用多少精神，它却用这么大的意志也没有效？”
大师陷入沉思，“龙虎山的法术都是不太费力的，不可能这么费神费力，我想是有些什么特别的窍门还没找到。”
剑客意兴阑珊地说：“这个我就不得而知了，你快想办法。”
大师受他感染没了精神，“算了，现下累了，先睡上一觉再说。”
剑客看看四周，“你先睡一觉吧，在这种荒郊野外，不能一点防备都没有。我来守前半夜吧。”
大师也不推辞，便在枯叶铺的地上躺下，放松精神，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剑客则就着火光认真地看着伏魔神帕上的符文，他自从领略到法术的效果后，也开始有选择性地学一点法术。
学法术好像并不难，只要集中精神，随着咒语和口诀，或画出符来、或直接应用，就能借天地之力做到非凡之事。看到了精采处，剑客几乎也要像大师那样站起来念咒语，正当他看得起劲时，突然听到林中传来一阵野兽的嘶吼声。
大师也很快被惊醒，仔细一听。“这是虎豹的吼叫声！”
剑客听了一下，好奇地说：“好像是两只野兽在打斗，咱们要不要去看看？”
两人对望一眼后，一手提着木枪，一手举着火把小心地向声源处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