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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国藩传曾国藩曾孟学无广告小说免费在线阅读

时间:2021-12-23 09:42:36编辑:雁卉

《曾国藩传》小说主角名为曾国藩曾孟学,是佚名为大家带来的超精彩历史小说,目前已完结。全书主要讲述以曾国藩的一生为线索,描写了他的为人处世之道和以理治学之方,包括其心理的变化、精神世界的塑造、行为的现实还原,等等,通过细致入微的诸多描述,突出曾国藩在为人、治家、治学、治军方面的修养和成就,刻画出曾国藩这一平常而不平凡的历史人物形象。

《曾国藩传》 第15章 官宦路戎马古罕见 第一节 首站不利九生死 免费试读

咸丰四年(公元1854年),湘军正式出征。此时,正值太平军西征军在湘地经略,其以石祥贞为统帅,不断地进攻湖南大城市。到该年四月间,石祥贞部分别攻占了岳州、湘阴、宁乡等城池。湘军遂作出决定,支援省内危局。在东征大前提不变的情况下,湘军由诸玫躬刷屏所部,对湘省太平军进行攻击。后来,在攻打宁乡战役中,诸玫躬牺牲,刚刚一出征,即损失一名营官,曾国藩痛心疾首,并折请上端,为诸玫躬请恤,以示自己的缅怀之情。

据说,湘军出兵时,有内情人士建议,太平军气势汹汹,必有准备,可先屯兵险要,以逸待劳。诸玫躬却坚持作战,认为敌人不以正道而出,从旁侧折出,须是心虚,军士缺乏,你昂草有限,如不率大军猛攻,怎么能称得上是将帅呢?。他决定,大军全力进攻。由此可见,诸玫躬对敌方军事情况不甚了解,甚至带有武断,轻敌之弊病。

在湘军一支支部队猛烈反扑之间,太平军一度支持不住,向湖北境内撤退,湘军以胜利之师穷追不舍。当太平军撤至汉阳时,与所部林绍璋汇合,两军合流,实力大增,掉转马头,再攻打湖南。卷土重来之际,太平军复克岳州,以及靖港、湘阴、宁乡等地,其先锋军甚至克湘潭,从北、南、西对长沙进行围攻之势。

自咸丰三年攻占岳州以来,太平军便一直处于战略攻势,此即以岳州全胜为结点。后来,太平军向湖北方面撤退,曾国藩“一不做,二不休”,遣署部王錱前往湖北支援,并攻打蒲圻,王錱部在北上途中遇到南返之太平军,激战一场,败退岳州。其与曾国藩一部皆围困于岳州,情急之下,曾国藩下令炮船前往岳州城外支援。在炮火的掩护之下,一部分湘军从城中逃离出来。但战况是,湘军伤亡一千多兵营兵,大部分为王錱部所属兵员。

出师不利,湘军受到各方面的指责,有人称:湘军不过是群乌合之众,曾国藩口口声声说湘军强大,事实已摆在眼前。听到这样的流言蜚语,曾国藩突然伤怀,想到自己几个月前与湘省官员兵勇不和,愤而离开省城,在衡州练兵的一幕幕。他深知,此正是政敌向自己发难之际,更是让他们看笑柄之时。曾国藩的初衷是:自己能首战告捷,便能给政敌们点颜色看看,显示自己忠君报国,稳定天下之诚心。此时,适得其反,政敌们不断地攻击自己。曾国藩坐在省城附近的江面上,闭目冥思,想像着别人对自己冷嘲热讽,奚落,甚至是皇帝面前弹劾自己。巡抚骆秉章不好公开嘲弄他,只是暗地了冷落他,至于从前与自己有摩擦者,偷偷窃喜,甚至是弹冠相庆者皆有之,像潘布政使和臬按察使更是落井下石。在同乡署僚之中,也有对湘军持有否定态度,或是进攻曾国藩者。最为有代表性的当数左宗棠。

湘军“首战告败”之后,左宗棠即对湘军进行了否定,甚至与骆秉章、陶少云等人挖苦曾国藩,使得俩人关系紧张。这左宗棠,字季高,是湘军集团重要将领之一,原籍湖南湘阴人,道光十二年(公元1832年),中举之后屡试不第,曾做过乡村书塾。太平天国起义爆发之后,左宗棠依然保持表面上的隐逸之态,实则蠢蠢欲动,渴在天下纷争中觅得自己一片天空。他审慎思考,决定投靠太平天国。当他见到洪秀全时,曾要求他“放弃耶稣***,专奉儒教经典”,并与之“论攻守建国之策”。因与天王政治迥异,未得重用,左宗棠旋即离开。后来,史者曾这样评价左宗棠:“推察左宗棠之性格,此说不诬也。”可以断定,左宗棠是个洁身自好,志向远大之人,甚至恃才傲物,玩世不恭,让他得罪了不少官僚。在湘军中,左宗棠亦与曾国藩关系交恶,成为一种特殊情况,也是曾国藩人生中极少出现的情况。此次,湘军战败,左宗棠更是羞恼,甚至与曾国藩“仇隙”,之后,俩人常常发生矛盾,有喜有忧。

一开始,曾国藩与左宗棠表面上和实质上都很和睦,而左宗棠并未对其惟命是从。早在湘军建旗东征时,曾国藩就曾要求左宗棠一起出征,却被婉言拒绝。一个月之后,左宗棠即投奔骆秉章麾下,表现愿意出征讨贼。早年,张亮基为湖南巡抚时,曾担任过其署僚,后张亮基调任,左宗棠即退隐。很久之前,左宗棠曾与湖南名宦陶澍(官位两江总督,道光十九年病殁)有过见面之交,关系迅速发展。陶澍死后,左宗棠即为其子陶桄家臣,并在其家中管师多年。因陶桄年幼,左宗棠又将自己的长女许配给他。当时,左宗棠帮助陶桄经理家庭,保持了陶家在湖南的显赫地位。陶澍死之后,陶家已经财大气粗。此时,曾国藩苦心办理湘军,便到陶家“劝捐”。其间左宗棠要求陶桄不要纳捐,起码得推延一点时间,而陶桄据不答应,从此与左宗棠产生芥蒂。无奈之下,左宗棠还是随同陶桄一起进省城,纳捐去了。见到骆秉章之后,左宗棠被说动,并打算留在骆秉章身边,发展自己的事业。此前,骆秉章曾多次要求左宗棠出山,但均被拒绝。此次,左宗棠与陶家产生摩擦,有离去之念,加上骆秉章的苦言相劝,左宗棠终于留任其署僚,真正出山了。

进入骆秉章幕僚之后,由于其才干突出,又能独当一面,工作成绩斐然。因此,左宗棠开始桀骜不驯,甚至对上司骆秉章产生意见,大有越俎代庖之嫌,与同僚们的关系渐渐交恶。是时,湘军打败“靖港”,一直以骆秉章视察军事情况时,登临船而不见曾国藩之觑,实在让湘军将领们寒心。更可怕的是,湘军将士进出长沙城多有不便,甚至常常被“挞逐”,狼狈不堪。打狗也要看主人,此时,省城官兵们似乎并不在乎这,对湘军肆意***。。潘、臬二人不择手段,要求骆秉章向朝廷上奏,拿曾国藩问罪,结束其政治生命。曾国藩痛苦地挣扎着,他在想:靖港之役,使吾军残败不堪,今又遇政敌肆意攻击,自己的地位和忠诚真是风雨飘摇啊!

靖港之役发生在咸丰四年四月初,当时,湘军大军坐困成圣附近的江面上,若不及时摆脱困境,必将损兵折将。于是,曾国藩召集将士,商讨下一步作战计算。有人认为,湘军已困守水面,不宜进城市,非得循机力战,确保湘军实力,并扬威。对于如何攻占,军士们产生各种不同的认识。一部分人认为,湘军可先攻取靖港,再图谋大业,但有人认为,攻取靖港太危险,如战败再退守省城城池内,必是置自己于死地,因此,他们主张攻打湘潭,既然不能战胜,同样可以解除衡州之危,省城即使陷落,以后必能重振旗鼓,光复收回。经过认真的、反复的讨论,曾国藩采纳了攻打湘潭的建议,并展示部署作战。。曾国藩下令,由彭玉麟率领了五营水师即日出发。第二天,曾国藩亲自率领余留五营为后继,陆陆续续出发。

当天夜里,驻守在长沙附近的乡团得到可靠消息,称靖港敌人营盘里只有数百人兵员,无人防备,可乘此良机,攻打靖港,必能万无一失。另外,乡团们还在靖港城外架好浮桥,只等湘军出击,一举将靖港之敌消灭殆尽。得知这一情报之后,湘军上下跃跃欲试,渴望攻打。曾国藩听完线人的汇报,也激动异常,称这是“千载难逢之机会”。因此,他下令,去哪军停止进攻湘潭,改道靖港。此时,调往靖港是有全部水师和部分陆师。

靖港位于长沙西北面六七十里,有资水入湘江之口,地有铜官山,六朝在此置铜官渚。曾国藩此时改变主意,一心攻打靖港,很多人感到疑惑,甚至持反对意见,如李元度就在其列。李元度,字次青,湖南平江人。曾国藩出任“团练大臣”之后,李元度曾以“罗江布衣”身份上书曾公,看完其表书,甚是喜爱,于是,四处寻访,投石问路,最终找到了他。湘军出征时,曾国藩多次诚恳地请求李元度一同出征。感其恩施,入其幕僚,成为湘军中难得一见的人才,并形成重要影响。在攻打靖港之前,李元度非常看好“湘潭之战”。李元度称,“精者已调剿湘潭”,“早晚捷者必至,此间但宜坚守,勿轻动”。

曾国藩不以为然,并厉辞拒绝。李元度见曾国藩固执己见,不能动摇,于是就要求自己随军作战,曾国藩再次辞绝。临走之前,曾国藩手书两千余言遗嘱,交于李元度,要求,“若我死,请代陈巡抚,遗嘱以授弟。军营中军械辎重船百余艘,子且善护之”。李元度见此状,事情非同小可,恐怕曾国藩就生命危险,于是自己暗自跳上战船,躲在曾国藩坐船的后舱,可谓“神不知,鬼不觉”。

这天,咸丰四年四月初二(公元1854年4月28日)清晨,曾国藩大军徐徐而行,向靖港出发。一路上顺风顺水,疾驰而上,炮船很快就接近太平军屯驻之地。太平军军勇清晰可见时,湘军遭到太平军小股分队的猛烈进攻。湘军船只无法前进,只能拉开缆绳,与之决战,祈望能退兵还营。此时,太平军又一支小分队从后面杀来,将湘军的缆绳全部砍断,致使全军大乱。此时,陆军和团丁与太平军展开战斗。不多时,湘军即溃败。将士们争相奔踏上团丁搭建的浮桥。事实上,这些浮桥都是门扉、床板所组成,质量很差,而且承受力较弱。乱军纷纷踏上浮桥,大部分落水身亡。转眼之间,死伤即达数百人。曾国藩见状,心身俱裂,痛不欲生。他举起宝剑,厉声呵斥道:“将士力战,必有出路。”此时,无人能听他的指令,纷纷逃窜。曾国藩跑到岸边,树起一杆旗帜,下令谁推至旗杆之后,斩立决。即便这样,湘军将士依然奔逃,纷纷染过旗杆,向更远处逃窜。

情况异常紧急,战船一个接一个的失守,渐渐被太平军包围。就是曾国藩的统帅之船也被四面包围,流矢飞弹,密如星雨,曾国藩危在旦夕。看到湘军保举已定,上网惨重时,曾国藩几天前还认为这是一场稳操胜券,甚至是借机发挥的战役,必能首战告捷。面对此时此境,他深深地陷入绝望,并打算自行了断。就在将士们喊杀震天时,曾国藩一狠心,毅然决然地跳下战船,溺水寻死。大家都忙着奔逃,并未察觉。当听到“扑通”一生时,仆从才发现主帅跳水了。此时,喊的喊,救的救,好几位仆从跳下江中,完就曾国藩。当有人拉住他时,曾国藩睁大眼睛,粗声地道:“众不能违”。就在仆从松手之时,后舱中的李元度跳出来,大声地喊道:“曾公,快快上来,天无绝人之路。”千钧一发之际,李元度的随员章寿麟(字价人),猛然跳入江中挽救。曾国藩直勾勾地看着他道:“你怎么在此?”章寿麟大声地回答道:“曾公归去,湘潭已大捷。”此自是谎言,但让曾国藩听了,心中萌生生的念头,于是不再挣扎,顺水而上,被拖到一个农民的渔船上。其时,南风大作,向长沙航行是逆水行舟。好半天工夫,曾国藩等人才到达长沙,上岸进府。

坐在府邸之中,曾国藩依然愤恨不已,认为自己带的军队不是天下无敌,起码不能首战告捷,并称天下的笑柄。想到这里,他的心头猛然一震,绝望之情又生。想想自己在战场上狼狈不堪,惨败决绝的局面,又生出***的念头。在移居到城南妙高峰处时,他“再草遗嘱,处分后事”,打算第二天“自裁”。正是绝望死寂时,湘潭方面传到捷报,称湘潭之战中,塔齐布率领的湘军主力大获全胜,因此,靖港附近的太平军也纷纷撤退。曾国藩得此消息,即兴奋起来,转念微笑,遂断绝“自裁”的念头,称“死生盖有命哉!”湘潭战役的胜利,是塔齐布军为主干,湘军水师做策应的战斗,曾国藩颇为满意。

靖港之战,使曾国藩心中永远留下了一道“伤痕”。无论是为官道路,还是军政生涯,都占有很重要的位置。他不只一次地对自己进行谴责,忏悔,自问。尤其是岳州战败之后,曾国藩对靖港失败更是历历在目,曾写过一段很长的文字,并上呈咸丰帝,将自己一生作总结,并阐述君父、子民和军政上的一切关系,以理学的观点作铺垫,产生自己对过去的忏悔,甚至认为自己军不自整,失职失德等行为。曾国藩甚至将《讨粤匪檄》遴抄部分,于咸丰帝观览,以示自己的诚心,并大表自己忠君爱父,为天下谋福祉,诚惶诚恐。

铜官投水之事,后来的曾国藩也深深痛切,而一些不明真相,甚至反感曾国藩者,则当成笑柄而谈,损毁其名誉。光绪二年(公元1876年),曾国藩已病殁四个年头。湘军旧部章寿麟重游靖港,远望铜官山川,当年情势历历在目,触景伤情,即作图以纪之。章寿麟感慨万千地道:“当年,曾公鏖战此地,时秋风大作,水波丘壑之皆有战斗杀气。与今之情景相似,方式能听见曾公灵魂与自己对话,更有惊天动地,捍卫泰山之尊之悲怆,遂作此图,以为纪念。”章寿麟虽是曾国藩的救命恩人,却也未受到他的特殊礼遇,自始至终,只得了个州县之伦冠。此时,章寿麟不无为曾国藩的怨愤,作《铜官感旧图》也带有怀才不遇的失落。后来,此图广为传播,成为中外古董家追逐的珍藏品。在“自记”中,他并未表白心迹,而是将曾国藩军事人才的性格,以及不屈不挠,敢打敢拼,视死如归的精神进行了描述。

《铜官感旧图》绘制成功,即受到当时朝廷大员们的热烈追捧,纷纷在其上题字。从引注中能发现,李元度第一位题词,其中感怀,可想而知。此时,不得不提另一位提作者,他就是陈士杰。其人为湖南桂阳州人,以拔贡考取小京官,后归乡丁忧,即参加地方团练,不再归京,又问学于曾国藩处,受到曾公赏识和器重。曾国藩入驻衡州之后,陈士杰即入府幕僚,参加湘军建设。当年,曾国藩欲攻打靖港,受到李元度、章寿麟等人劝阻,其时,陈士杰也在其中。为了确保曾国藩安全,他们秘密谋划,围随其人,万不得已时,挽救其性命。

光绪九年(公元1883年),陈士杰见到章寿麟作《铜官感旧图》时,马上回想起三十年前曾国藩溺水之情景,并赶上章寿麟跳水救人的一幕,遂作一题词,表达对曾国藩的惋惜,和对章寿麟的委屈,称“今事隔三十年矣,从公(指曾国藩)游者先后均致通显,而价人(指章寿麟)犹深沉浮偃蹇,未得补一官,将无遇合通塞,自有数存耶?余既悲价人之砢坎不遇,且欲天下后世共知公之勘定大乱,皆由艰难困顿中而来,而价人之拯公所关为不小也”。由此可见,章寿麟是曾国藩的救命恩人,却迟迟未受重用,而陈士杰则问鼎了山东巡抚,不得不让人感怀,甚至对曾国藩产生怨愤之情。

除三位当事人之外,还有众多著名人物为其题辞,其中包括左宗棠、王闿运、吴汝纶、张謇、赵炳麟、林纾、蔡元培、郑孝胥、徐世昌等人。他们或与当事人有交往,或是听说过当事人,或是后来者,凡此种种,都想表达他们对靖港之战的情怀。有的人皆题辞为章寿麟打抱不平,甚至认为曾国藩一意孤行;有的人则以题辞为名,为曾国藩开脱,实事求是地对曾国藩的伟绩进行分析、评价,最后盛赞其文治武功;有人的题辞,则是表达自己怀才不遇,甚至是施展政治抱负的隐情,与靖港之战毫无关联,借题发挥,“醉翁之意不在酒”。事实上,章寿麟对靖港战役的无情披露,揭发,让后人对靖港战役有了清晰的、客观的了解,成为专家学者争相谈论的话题。

这次战役,让曾国藩的名声受到空前打击,有人说,这是前敌后佞对曾国藩进行一系列进攻的开始,是湘***身未能转好的惨败。对于曾国藩而论,这既是一次灭顶之灾,更是一次湘军的政治洗礼,如果不能处理好,必然受人节制,也许会个哦湘军带来生死存亡的危机,甚至关系到身家性命。事实上,靖港之战也真正成为湘***身的开始。

经历此事件,曾国藩对军事的认识有了新高度,他不再一味地遵从“教科书”,而是有选择的研习,甚至认为,用兵之计,贵在实战。在此基础之上,曾国藩不断地发展、进步和完备自己的军事思想,进而成为一代军事奇才。人生之死,莫大于事。现在,兵败靖港,终让他萌生***的念头,但未得逞。若真得逞,曾国藩只能成为一代骂名,甚至让后人称曾国藩“非圣贤”。正是因人而救,因天而宠,才保全性命,最终让他在后十几年时间里成就事业,扬名立腕。对于曾国藩来说,即可称为“天无绝人之路”。靖港战败让他心灰意冷,但后来的湘潭之战却让他死灰复燃,萌生存活的念头。这就是天意,这就是理学家们推崇的“圣王之道”,虽曾国藩非何“圣人”,也非“君王”,却是一位忠诚了理学家,对此,他还是十分在意的。人生变幻,叵测难当。理学家们的观点就是就此而解释。无疑,曾国藩做到了。

曾国藩晚年时,曾国藩追忆自己的一生,称自己一生并无太大缺憾,唯四件事让他缺陷犹存:第一,“壬辰年(道光十二年,公元1832年)发佾生,学台悬牌,责其文理之浅”;第二,“庚戌年(道光三十年,公元1850年)上日讲疏内,画一图甚陋,九卿中无一人不冷笑而薄之”;第三,“甲寅年(咸丰四年,公元1854年)岳州、靖港败后栖于高峰寺,为通省官绅所鄙夷”;第四,“乙卯年(咸丰五年,1855年)为九江败后赧颜走入江西,又参抚、臬;丙辰(咸丰六年,公元1856年)被困南昌,官绅人人目笑存之”。

可以看见,曾国藩一生经历过两次文墨上的失败,让自己赧颜;经历过两次军事上的失败,是无法原谅的。而岳州、靖港之战失败,是曾国藩平生的第一次,可以想见,对其人生发展影响之重大,不得不让曾国藩产生断绝生命的想法,并实施。至于第二次兵败,已有前车之鉴,因此,就是当时寻死觅活,也是一种形式上的,或是做给军士们看的,是鼓舞军心的必然手段。正是经历了岳州、靖港之败,才有了后来接连不断的挫折都能迎刃而解,“咬牙立志”。在此基础上,曾国藩总结出一个重要规律,那就是:做军人要“明强”。曾国藩认为,“强”是一种美德,是匡扶正义,天下太平,国家兴盛的重要因素。所谓“强”,即要建立在“明”之上。只有“明”里表现,还能实现“内”里强大。再者,曾国藩要求身边人懂得享受、利用“时会”。他曾于咸丰八年(公元1858年)五月间写给曾国荃的书信中强调:“人生适意之时不得不得”,甚至认为“不可错过时会,当尽心竭力,做成一个局面”。正是岳州、靖港两大战役的失败,才让曾国藩产生“悔”与“硬”的立场,认为:吃大堑之后焉能不得大伸之日耶?

自从靖港之败之后,曾国藩寻死觅活,终保全性命。而省内官员以及将领得知消息之后,对曾国藩鄙夷怠慢,甚至嗤笑连连,氛围十分轻慢,千分紧张,万分微妙。巡抚骆秉章虽未表面上与之隔阂,但处处冷落,时时谨教在,冷言冷雨。更可怕的是,徐有壬和陶恩培俩人要求骆秉章,上奏朝廷,弹劾曾国藩。骆秉章认为,此为时尚早,湖南地方上亟需曾国藩这样的人才稳定局面。因此,骆秉章未动案墨。回来,湘军传来塔齐布大军可胜湘潭,靖港之危遂解。骆秉章马上转忧为喜,由恨及怜。徐有壬、陶恩培等人一反常态,亲自到曾府中“谢罪”赔礼,并祝贺湘军克胜而归。

朝廷得到捷报,咸丰帝大喜过望,钦定曾国藩指派择司道大员,为湘军后勤部队,为其办银筹饷。这时,地方大员们纷纷登门,请求曾国藩网开一面,不要将自己送上战场,甚至在他面前表现出种种媚态,企求“一安稳”。曾国藩早就看出这些人的五脏六腑,认为这等人皆碌碌无为之辈在,不能堪以大任。迎接他们时,曾国藩笑意盈盈,送走之后,他便轻声地道:“枉死之辈,岂能担当大任?”

曾国藩所欣赏的,是塔齐布之类的悍将。此次湘潭大捷,即是塔齐布部权力作战,获得战国之效。曾国藩上奏朝廷时,即对塔齐布大加赞扬,溢美之情,露于文句,深切之情,一览无余。朝廷急了下谕,封塔齐布为湖南提督。很快,他便掌握了实权。原提督鲍起豹因“专阃大员不闻出战”而遭严厉斥责,终被罢免。塔齐布擢升,鲍起豹罢免,说明反湘军势力大为削弱,此集团不敢再飞扬跋扈。塔齐布被任职时,场面宏大,军队列队欢迎,威武异常,朝廷钦差,以及曾国藩等列首班,百姓、官员无不前往观看。一时间锣鼓喧天,震耳欲聋。就是一向反感塔齐布的鲍起豹也认为,此次擢升塔齐步真是圣上英明之举,朝廷知人善任。

就整个战场而论,曾国藩虽获湘潭战役胜利,但却有之前的岳州、靖港战败。针对岳州之役,曾国藩于三月二十日上奏《岳州战败自请治罪折》;针对靖港之败,曾国藩于四月十二日上奏《靖港败溃自请治罪折》。后者是湘潭战役胜利后上呈的,因此,曾国藩有了较劲的资本,却不敢推诿责任。行文中表现出一种蜿蜒曲折,晦涩不明之相,先是说自己“纪纲不密,维系不固”,“但知轻进之利,不预败退之地”,对勇众“不善调习而试用之”等等,后又要求朝廷治罪,以儆效尤。咸丰帝看着和奏折,不明其里,着令一声道:“此奏太不明白,岂已昏聩焉”。之后,大臣们商议,定曾国藩战败之罪,即革职处分;但靖港战胜,可戴罪立功,继续统帅湘军,为国家效力。

很明显,这是一种象征性的处分,不多日,曾国藩即可复职,而且,他依然统帅湘军上下。还有一点值得主意,那就是朝廷有规律,“降黜人员不得上疏,谕旨由大帅传知”,而曾国藩,却可单衔奏事。因此,曾国藩的地位并未动摇,只是名义上的官衔发生变化。

人人都不是顺心的,虽官途上有所光明,军事上有所“徐图”,但内部“军风”问题依然严重。当时,王錱“矫蹇致败,贻误大局”,竟谎称胜利,将杀敌三十人,谎报成数百人。此造假,已让曾国藩深恶痛绝,而左宗棠起草报审巡抚、提督之案件时,将王錱写成“杀敌数百人”。会衙时,曾国藩才看到,而原先送于曾国藩的初稿却未如是说。等会衙之后,左宗棠等才将修改后的稿子送给曾国藩,请其圈阅。他看在眼里,放在心里,很是不舒服,认为下属军官太独立,甚至太放任,不守职业。

还有,当时岳州战败,一员将领叫朱石樵,战斗奔逃;后来,宁乡之战中,再次奔逃,曾国藩见其人,很是诧异,因为,“奔逃数次”的将领依然在署理宝庆府事。曾国藩不得不在家书中慨叹:“是非之颠倒如此,余在省日日恼郁,诸事皆不顺手,只得委屈徐图”。由此可见,曾国藩对军纪的失望态度,甚至动了贱贱改变的念头。

面对水陆军两军在岳州、靖港战役中的失败,曾国藩痛惜不已,主要是因损兵严重,水师船只损失大半。此时,曾国藩放下所谓“徐图”之姿,开始雷厉风行起来。首先,他在衡州、湘潭设立分厂,制造出更坚固、牢实的船只六十号,又在长沙设造船厂,修复一百余艘战船,基本上恢复了原状,甚至超越从前。对于已溃散之军士,不再收集,而是重新招募,目标是水陆师各数千名,使兵员数量上得以补充,甚至在质量上超越从前。此时,曾国藩募兵要求更严格,方方面面都有提升。除在本省招募兵员之外,曾国藩还奏请于广西、广东两省招募兵勇。结果,广西巡抚委知府李孟群募水师一千名;广东委总兵陈辉龙带水师四百名,炮一百尊。湘军实力大增。对于军官层整顿方面,曾国藩也毫不含糊,作战中立功建业者,予以奖拔保奏,溃败者则革退更置。一系列的行动之后,湘军再现春光,将士士气越发高涨。

湘潭战役的胜利,让西征太平军由战略进攻转为战略收缩。李秀成曾总结出“天朝十误”,其中就是湘潭战役一条。正是以此为转折点,湘军开始一步步地走向成功,辉煌。最终平定天下,成为剿灭太平天国的唯一劲旅。

曾国藩传

曾国藩传

作者:佚名类型:历史状态:已完结

以曾国藩的一生为线索,描写了他的为人处世之道和以理治学之方,包括其心理的变化、精神世界的塑造、行为的现实还原,等等,通过细致入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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