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 第4章 时日不长 免费试读
湿冷的风雪渗透斗篷侵袭满身。
眼前般配的两人让顾湘不敢上前，慌忙转过身，匆匆离去。
身后，听到脚步声的慕容渊抬起头，就看到她离去的背影。
他眼中闪过抹什么，瞬间便消失不见。
一旁的陈冰言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掩在袖中的手微微收紧。
指挥使府内。
顾湘坐在正厅的雕花木椅上，望着石雕照壁怔怔出神。
她在等，等慕容渊回来。
不知不觉已到傍晚，天空逐渐泛起层层绯红。
慕容渊终于回来了，可身旁竟还跟着陈冰言。
顾湘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将人带回来，她哑声问：“你们……”
“冰言见过公主，请公主恕罪。”
陈冰言打断了顾湘的话，跪在了地上，深深叩首。
慕容渊眉心一皱，俯身将人扶起来：“你不必跪。”
陈冰言抓着他的衣袖，眼底闪过一抹得意。
墨黑的飞鱼服上，她的手指白皙到刺眼。
顾湘看不下去别开眼，望向慕容渊：“你不该和我说些什么吗?”
闻言，慕容渊神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公主不是已经瞧见了吗?”
他反问着，好像将这一切隐藏了三年，骗了她三年的人不是他般。
顾湘只觉得眼前有些发晕。
她深吸了一口气，强装平静问：“那你为何要瞒着我?”
“我从未说过她死了。”慕容渊漠声回着。
是的，他的确没说过。
陈冰言没死，那自己这三年遭受的冷漠疏离有算什么?!
顾湘想问，却又不知如何问。
可倘若不是因为陈冰言，那又是因为什么。
那个念头清晰的浮现在心间，她却不敢说出口。
良久，顾湘才鼓起勇气重新开口：“那现在我知晓了，你打算如何?”
慕容渊没有说话，看着她的目光划过抹异样。
一旁陈冰言看了眼慕容渊，眼底划过抹算计，而后倏地跪了下来。
她跪行两步上前抓住顾湘的裙摆，哀声哭求：“冰言前半生漂泊无依，后半生只想安稳度日，我认识的人不多，能信的只有渊，还望公主大人大量，允许我搬进指挥府!”
陈冰言声音呜咽，让人心生怜悯。
顾湘没有回答，只是看着慕容渊问：“这也是你的意思?”
如果这是他想的，她该怎么办?她又能怎么办?
顾湘只能沉默，等着慕容渊的答案。
风吹过，吹的人眼睛酸涩。
慕容渊也终于开口：“全凭公主决断。”
他向来说一不二，没有拒绝就代表同意。
顾湘想着，心慢慢冷彻。
“我明白了。”
她说着，垂眸看着满眼泪花的陈冰言:“那你便搬进府里吧。”
话落，顾湘看向慕容渊：“这般，指挥使大人可满意?”
这是她第一次没有唤他的名字，而是冷冰冰疏离的官职。
慕容渊皱了皱眉，心里有些不舒服，但只是一瞬便被他忽略。
而顾湘也再不能待下去，转身就走。
背后陈冰言感谢的话，如刀般嗟磨着她的心。
她强撑着身子回到院子，用力掐着掌心，试图用疼痛来忽略脑海中慕容渊漠然的目光。
但眼前的画面反而越来越清晰。
不知为何，顾湘只觉得心像被砸了一般，一口血咳了出来。
“公主!”
身旁玉泉的呼唤好像离了很远，她眼前一片昏花，最后陷入了黑暗。
再醒来，窗外竟已升起了暖阳。
隆冬季节，已经许久没见过这般炽热刺眼的太阳了。
顾湘茫然的看了很久，慢慢坐起身。
屋内没有人，周围安静无声。
她撑着无力的身子下床，不知为何心口闷闷的，像堵了一块石头般。
“玉泉……”
顾湘轻唤着，慢慢向外走去。
刚到门口，就听到外面传来玉泉的声音：“太医，公主身子到底如何?”
下意识的，顾湘停住了脚步。
然后就听到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
“公主中毒已深，时日久远已伤及肺腑，怕是熬不过这半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