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守的青春》 5（艰难的抉择) 免费试读
宏烨把扩音打开，她的声音变得大了起来。
这以后，宏烨再没和他的女朋友萧雨联系。
这天晚上，宏烨躺在床上，眼角里是噙着一点泪水的。那泪水，是在不经意的时候流出来。我、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直到泪水流出来的时候，宏烨才想到萧雨，而不是晴在以前，宏烨希望等一个下雪的日子，约她出去看雪。可是尽管冬天异常寒冷，却没有下雪。有时候，他也希望雪不要来，因为他是等在这个日子和她分手。
宏烨隐约听见阵阵的敲门声，等我起身，却又听不见了。风把窗户吹得摇摇晃晃，他感觉到自己的房间是那么冷。外面的雨似乎也下得很大，宏烨有些慌了，觉得自己是出现幻觉了。接着，他又继续躺下来，迷迷糊糊地听着风声、雨声、还有窗户晃动的声音。但是，他始终还是觉得有一种敲门声明显的混合在这些声音里面。
他也有些按捺不住了，睡意全无，只得努力地支撑起自己的身子，然后起床。
那些声音还是存在，只是门的声音没有了。他顺手把台灯打开，暗暗的灯光，可能是雨天电压不足的缘故。隐隐看见了了自己堆在桌上的凌乱的书籍。
一片树叶从窗户的缝隙中挤了进来，就扑在宏烨的脸上，他被吓了一跳，慢慢把树叶捡起来，紧紧地拽在手里。距离门就那么几步路，但是他感觉自己走了好久好久，而此时的他，怎么也无法再听见那敲门声了。
宏烨愣了愣，还是决定把门打开，门开了，那声音想起来，就像是他心里的一声惊叹。外面黑漆漆的，似乎很湿，他一下子就想到萧雨，转过一个角落，看见一个蜷缩着的身影，那分明就是萧雨啊！
宏烨痛苦地叫了起来，“萧雨，你怎么在这儿啊！”
闪电的光让宏烨看见了她湿漉的脸，她的头发上流着一股股的水。他抚摸着萧雨，就像是碰到手里紧紧握着的那片叶子。脸上是泪水还是雨水，宏烨也根本分不清楚。
他想去抱她，可是却不敢伸出自己的手。萧雨用她的大眼睛直直地看着宏烨，宏烨也看得有些痴了，心里却没有一丝美好的感觉，心中只有些隐隐的疼痛。
明知道你会违背誓言，为什么当初还要信誓旦旦？我更傻，当你信誓旦旦的时候，相信了你的“承诺”；在你违背誓言的时候，相信了你的解释、你的借口。说了，要在2062年一起看哈雷彗星的，说好了的……
这段话萧雨似乎说了很长的时间，她哽咽的声音让她说话很慢。她说几个字，然后就哭，然后重说，在哭，再说……
宏烨看着她，再也忍不住了，眼泪直直地流了下来，毫无顾忌，掩饰不了自己的痛苦。仰起头也阻止不了严厉的泪水。
宏烨用尽全身力气，使劲地抱住她，萧雨却用尽全身的力气挣脱了出去。
泪水模糊了眼睛，早已经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宏烨不停地呼喊着萧雨的名字，不停地奔跑在那一条条长长的街道上，而他看到的只有漫天的雨水和昏暗的灯光。而宏烨的手里似乎抓着那片叶子，手里还有一张纸，湿湿的。
湿湿的，他才发现自己似乎真的是已经哭过了，旁边的枕头上湿了好大的一块。似乎有点像一个人的脸。
宏烨看了看表，三点，那晚她在电话里哭泣的时刻似乎就是三点。这个梦使他的心紧起来，这种疼痛，不可名状，但是又是那么深刻。他想起了梦里自己手中拽着的纸。他把台灯打开，昏暗的灯光。堆在那里的书。他想找出那张纸，梦里面萧雨挣脱时掉出来的纸，却怎么也找不到。宏烨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在晴离开时想到萧雨，又或许她们之间是很相似的。但是在他心里，萧雨只是过去的一个熟悉的人罢了。
小邹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样，疯狂地敲打着宏烨的门。
宏烨不耐烦地开了门：“怎么了，啥事这么急？”
小邹小马将宏烨推开，直接进到屋里，坐到了床上，说，“我妈回来了。”
宏烨心里也没啥大的反应，反而是对小邹的行为感到很不解。
“回来就回来呗，你不是多少年没见她了，回来是件好事啊！”
小邹很焦急，说：“她一回来我就和她闹了矛盾。”
宏烨倒是乐了，“闹矛盾就闹矛盾吧，这么多年也没回家来看下你，她也有她的不对。”
“我根本没认出她来，我一回家看见她坐我们家里，我还问奶奶这是我们哪家亲戚。”，小邹接着说“我没想到她就是我妈啊。结果她就生气了，骂我不孝。”
“你还真是不孝，咋自己妈还不能认出来了？”宏烨认真地说着。
小邹有些尴尬：“你说这么多年他们不回来就算了，连照片也没一张，我见过的，也是我小时候和他们照的，你说我能认出来吗我！”
宏烨觉得小邹的说法也有他的道理。他突然有些伤感，毕竟认不出自己的母亲怎么说都不是一件值得称赞的事情，当然，无论什么原因，都是令人伤感的，这个结果本身就已经够无奈了。
平时乐观的小邹也变成了这个样子。
“没事，没事。那是你亲妈，不会因为这件事就对你怎么样的。”宏烨安慰到。
小邹答道：“我也知道没事，但是就是感觉特别奇怪。她自己也应该感觉到特别奇怪吧。”“这些事谁说得清呢，我们这些留守的孩子，过的不就是“把奶当娘，把爷当爹”的日子。”宏烨突然说话就像个大人。
小邹突然笑了起来，说：“我又给了你一个讲大道理的机会。不要这样可以不，这也不是多大的事。就当我爸我妈去了很远的地方吧。”
宏烨：“本来就是去了很远的地方。”
小邹一脸尴尬：“好吧，那就是去了很远的地方吧。”
小邹不得不转移这个话题：“你的晴姐姐回来了？”
一时间宏烨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说：“不是回来吧，路过吧。”
小邹一脸不屑：“要不要这么文艺？”
宏烨似乎没有反应过来，问道：“什么？”
“我说，你要不要这么文艺，还路过，回来就是回来，路过就是路过。哪儿有你想的那么复杂。”小邹笑着说。
“她不是归人，是个过客。小邹说着，笑得更加欢乐了。
宏烨似乎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和小马之间这样的调侃似乎是从很早以前就开始了的。别看今天是小邹把宏烨调侃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大多数时候尴尬的还是小邹。宏烨经常说的就是，生活本来就苦，我们需要靠些东西来快乐，包括别人的痛楚。这或许是朋友之间最真诚的一种方式。
“你和你的晴姐姐到底是什么关系？”小邹突然问道。
“你觉得呢？”宏烨明显觉得这问题十分好笑。
“我觉得我的觉得还是你觉得。。。。。。”小邹笑得也十分欢乐。
“从小的玩伴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宏烨耐心地解释到。
“呵呵，青梅竹马啊。这个是晴姐姐，还是情姐姐？”
宏烨没怎么听懂，还是似乎明白了小邹的意思。小邹早已经将“不认识自己的妈”的事忘在一边，他似乎突然自己也相信自己的这一个玩笑了。他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好朋友到底在怎么样思考自己和他晴姐姐之间的关系。一个简单的“路过”，但是小邹总是觉得有很多的含义。这让小邹自己也开始怀疑自己是属于粗心大意的那一类，还是细心的那一类了。他自己想了想自己，还是给了自己一个算是满意的结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