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神左右》 第12章 求生之道 免费试读
他真的不曾害过紫树么？是的，林耀从来没有害过紫树。可这次请紫树提前下山，终归是会害了他吧！林耀不清楚自己做的到底对还是不对，有些事情，一旦开始了就没有回头路可以走。翼族为此付出的太多，他必须坚持走下去。
林耀双手握住玻璃杯，似是要从热茶中汲取一些热量。这是六月，房间里不曾开空调，但也不至于冷。他将愁绪扫出大脑，说道：“真的说起来，可谓成也宗法制，败也宗法制。宗法制仅仅为神族缓解了五百年，之后神族不仅再次面对断绝传承的尴尬境地，还受到了凡者正面的威胁。”
紫树的眉头彻底拧了起来，他完全无法相信林耀所说。尽管，他相信林耀不会欺骗他。他有些后悔当年一心修道，没有多了解一下神族的历史。
没有给紫树发问的机会，林耀喝口茶润了润喉咙，继续说道：“宗法制激发了凡者的灵感。在继续延续凡有神基之凡者杀之的政策外，凡者之间还相互通婚，研究可与神族对抗的新的力量。这最终造就了后期诸多新的所谓‘神族’以及信仰之力这种完全克制神力的力量。”
紫树觉得还是要问一句，完全不了解神族历史让他彻底跟不上节奏了。
“所谓‘神族’是什么意思？”
林耀淡淡地笑了笑，说道：“神族是高傲，正如与凡者的大战，在任何记录里都被称为诸神之战，而不是人神大战一样。那些因为跨种族凡者之间通婚而制造出来的族群，他们拥有了与神匹敌的力量。自然称为神族才能让神族不会太过觉得输的丢人。”
紫树闭上眼仔细地咀嚼着林耀所说，似心有所得。他睁开眼，探寻地问道：“血族？”
林耀点点头，说道：“否则，同为神族，秦海他们又何必非要毒杀血族大军。那是一支不可多得的强大战力。”
紫树略直了直身子，问道：“还有哪些种族？不会你们翼族也是吧！”
林耀一时不知是该说紫树太聪明，还是太富有想象力。他摇了摇头，说道：“虽然时间上比较吻合，但翼族并不是凡者制造出来的。翼族的族人来源于所有神族，存在的价值——罢了！不说这个。我跟你说几个除了血族外比较有名的所谓神族吧！兽人族和精灵族。兽人族顾名思义是人族和野兽结合的后代，而精灵族，是人族和半神族结合的后代。”
这几个种族紫树了解的并不多，毕竟他并没有加入到诸神之战中。但却发现这些种族在他看的小说和游戏中倒是很常见，不禁问道：“怎么听起来多是那些西方故事中的种族，难道东方没有强盛的种族。”
林耀解释道：“因为我在东方。按照诸神盟约，所有神族的历史都不得传诸于世。西方世界也许觉得在最后的危机来临之前，需要让世人在心理上有个接受神族的准备，才会大肆放出这些消息。”
解释道此，林耀不准备继续谈论这个问题，回归正题说道：“好了，我言归正传，继续跟你说诸神之战。当年最终神族失败的原因，除了凡者坚决的反抗以及宗法制的帮助外，最大的问题还是出在神族自身。”
紫树插口道：“你是说神族分裂对抗？”
林耀摇摇头，说道：“是，也不是。分裂对抗不过是果，并非是因。神族追求长生，本没有什么错误。只是过于执着长生，反倒失了活着的意义。我曾仔细研读过神族的历史，发现从第一次凡者反抗的时间倒算，神族文明已经停滞了千年。宗法时代的五百年，神族文明虽有所进步，但却如蜗牛爬行。当血族、兽人、精灵以及我们翼族出现之后，随着战争愈演愈烈，神族的文明反倒快速地向前推进了一段时间。这也导致最终有部分神族决定帮助凡者执掌此界。”
紫树挠了挠头，说道：“等等，我怎么越听越糊涂。神族文明停滞跟这场战争有什么关系？”
“我说你该抽空看看历史。”调侃了紫树一句，林耀解惑道：“当年我无意中听到师尊与阿耶律论道是提及，也许这个世界本身也是一个生命体。我等寻求长生，他也必然在追求长生。而它寻觅长生的方式，很有可能就是此界文明的演化。神族文明长期停滞，并不利于它向自己的长生大道迈进。因此，诸神之战，诸神皆败离开地球乃是定局。既然猜到是定局，自然会有一部分神族选择胜利的一方。当然，另一部分神族认为长生即是逆天行事，天欲灭我，我即灭天。所以才有了这一站。”
林耀所说让紫树眼界大开，不过他依旧有个疑问：“既然我等是被淘汰的文明，为何不曾被清除干净？”
“神族之前尚有龙族，龙族文明也并未被绝灭。想来它有自己的打算，现在我还猜不到。不过依照诸位星君当年共同推演，五百年后当有答案。今日所有的布置，也都是因此而来。不过没有想到的是，我的觉醒比预计的早了五百年。不知是当年星君们预测的不准，还是这数千年来又发生了什么变故。”
紫树将杯中的茶一口饮尽，说道：“这次随你下山，果然不虚此行。若是懵懂于世，空活余生，就实在有些糟蹋自己了。神族历史待后面有空我再与你讨教讨教。现在，你再说说，为何要铤而走险，传《万法初解》注解本给人类。”
林耀深吸一口气，说道：“我翼族诞生于宗法中期，族人遍及所有种族，算是一个很大的异类。因违反自然法则，族人颇受歧视。当年取此族名的先辈，本是期望我族摆脱歧视的命运，能够自由翱翔于九天之上。谁曾想，我族实力强横，远胜其余各神族。如此确实有了自由翱翔的资本，却也引来所有种族的嫉意。神族为拉拢我族，将我族划入了神族之列，并给族中高手许以高位。实力强大，又得高位，难免滋生了骄横之意。诸神大战，我族之辈多是身居前线，后神族分裂两派，我族大部分族人倒向了凡者一派。大战愈演愈烈，待到后期，族人损失殆尽，族老才幡然悔悟，然而悔之晚矣！我回归族群之时，因悟性绝佳，深受族中长老器重，被族长华星君收入门墙，列为关门弟子。然师尊一生只授我两法，一是逃生术，一是转世重生法。神族后辈较技，我因在擂台之上一味躲避，不能接战，被世人嘲笑。门中族老以我有辱族颜，罚我默书十年。后奔赴战场，我又因不会杀敌，受了军法。这一切，均是族老们有意为之，一来示弱诸族，二来保我性命。只是正如我刚才所说，我族强盛，这是定数，封印千载，一朝得解，傲视天下，诸族嫉恨。既然低调不得，不如多结善缘。我所著《万法初解》蕴含大道至理，或可让人人皆可成神。人族执掌此界，与其结下善缘，希望为族人多得一线生机。”
紫树的眉头再次皱了起来，说道：“你会不会太天真了。按照你刚才所说，人族得以执掌此界，乃是诸族以及神族合力相助的结果。可是人族千年以来的历史，一直奉行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极尽所能除之而后快。你将族人的生机交给这样一个薄情寡义的种族。说你天真都觉得有些客气了。”
“傻是么？太过儿戏是么？”
无奈的摇摇头，林耀看向窗外，夜有些深，雾气淡薄了许多。远处的霓虹展露着娇媚的一面。
“你忘了，我就是来自人族。以后，我的族人大部分都会来自人族。虎毒不食子，希望他日念在我族救世之功，留一扇归家之门。更何况，我并没有太多的选择啊！”
“怎会没有选择，或者独善其身，或执掌天下。两者皆可！”
“独善其身么？先不论它同不同意”
说着，林耀指指大地。
“即便虎毒食子，子不可负生养之恩。这是我的道，亦是我族的道！至于执掌天下，你忘记了神族的教训了么？我族根在众生，怎可凌驾众生之上。”
紫树无奈道：“你呀！就不懂你们族老怎么会看中了你。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从来一族能够振兴，领导之人皆是杀伐果断之辈。你天赋过人，悟性绝佳，怎么就这点善念断不掉。”
“我的《万法初解》你看过，可记得大道至简之说。也许这复杂的存世之道，亦可用些简单天真的法子去解。为善可行百世，否则，我怎会有你这样的点水挚交。最重要的，我相信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