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野险踪》 第六章 逗比警察 免费试读
“你是赖鸣昕同学的哥哥对么?我觉得这个案件并不像是一个普通的学生矛盾所导致的。”
说话的人穿着一身警服,他的肩上仅有一枚四角星花。
他放开我的手,笑了笑。
只是个最低级的一级警员啊……我看了看他,露出一副疑问的表情。
“我听萧缘说,令妹之前梦到过有一个女生跳楼,于是后来这个事情就真实的发生了。”他顿了顿,笑了,“这很有趣。”
“嗯,很有趣,”我点点头,“所以呢?”
“难道你不想调查一下这个事情么?”
“不想。”我否决了他,“我高三了,没那么多时间去操这些闲事儿的心,等一会儿确定我妹妹没事之后我还要赶回学校上学呢。”
我撒了谎,没告诉他我正准备着手调查这件事,虽然多一个人同行也许会方便许多,更何况对方还是个警察,可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至少不应该这么轻易地就相信一个陌生人。
“诶你别多心,”他说,“其实……我也做过类似的梦。”
“嗯?”我有些好奇了。
“其实每个人都做过类似于这样预知未来的梦。”他坐到了我身边,点燃了一根烟,又好像突然想起这里是医院,连忙掐灭了,“这种梦可长可短,甚至有些根本就算不上是在做梦,也只有当现实中那个事情真实发生了,你才能意识过来,自己仿佛曾经历过一模一样的事情。”
“有的时候是一瞬间,有时也会长一点,在那个事情发生的同时突然感觉到的。但那种东西像梦也不是梦,而你妹妹经历的事情,可能就是这种能力的一种加强版。”他的眼睛亮了,是谈到喜欢的东西时应有的眼神。
“其实所有人,每天晚上都会做梦,如果一个人觉得他们没有做梦或者一个夜晚中只做了一个梦,这是因为他们关于那些梦的记忆已经消失了。”
“呃……警察同志我问你哦,你平常是不是挺喜欢看科幻小说的?”我看着他的眼睛,严肃的。
“啊是啊,你怎么知道的。”
“怪不得脑洞这么大。”我嘲讽地笑笑,“难道是最近的治安太好了,你们警察都闲的没事儿干开始挖脑洞了?干脆去兼职科幻小说作家得了……”
“诶我说你这孩子怎么就说不通呢!”他炸毛了,“心理学家弗洛伊德认为,梦是潜意识欲望的满足,人在清醒的状态中可以有效地压抑潜意识,使那些违背道德习俗的欲望不能为所欲为……”
“不是……停停停停停,你先别说了,这么抽象的概念,谁能听得懂啊!”
“算了算了,那就先不说这个。”他正正嗓音,“我觉得你妹妹是被人恶意伤害的。”
“这不废话么。”我笑笑,“可是你们懒得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反正没发生命案的都是小事儿。”
“我管。”他说。
“诶,据我所知,这么小的案子就算调查出来了你也没什么好处吧,还是省省心吧。”
“好处什么的我又不在意,好玩就行了呗。”估计觉得自己说得不太得体,他清清嗓子,“咳,反正我插手这件事对你也没坏处啊,我看你刚才生气的要捶墙说明你还是挺护你妹妹的嘛,怎么样,要不要配合我调查一下?”
“你该上学还是上学,主要行动调查在我这里,你只要及时配合我就行了。”末了他又补上一句。
我突然有点烦他了。一来我是个特别认生的人,我们素不相识他这样特别自来熟的搭话让我很不舒服;二来他好像总是想以调查赖鸣昕的事情来引导我往他安排好了的一个方向考虑,虽然我现在还不知道他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这是一种潜意识中对于陌生人的警惕性,就像小时候怪蜀黍给你一颗糖说跟叔叔走吧叔叔给你买糖吃你会摇摇头说不要的感觉很相似,当然我的感觉要比那种警惕性强得多,至少我能从他的言谈举止上看出些破绽,或者说,看出些我所需要的的东西。
在这么多警察面前穿着警服应该不会是个假货,一级警员,喜欢科幻……难道真的是单纯觉得在赖鸣昕身上发生的事情很好玩他才来说要帮忙调查这件事的?
我不是不相信没有警察会这么好心去纠结我妹妹这样无足轻重的小事,我只是好奇,如果真的是警察,他又何必来用这种借口引开话题?直接掏出警证说我是警察我要调查这件事我需要你的配合不就得了,何必大费口舌从做梦讲到人体常识,还处处诱导我让我跟他配合调查这些事……
我所能想到的只有一种理由了。
他调查的这件事不能让警局知道,但是他还必须要刨根问底地把这事情查得清清楚楚。
至于原因我们尚且不得而知,也许多接触几天之后自然就会清楚明了,这警察看起来也是憨厚,瘦高的个子,看起来不像是个很油滑的人,要不然就是他隐藏的太深,我看不出他是个很油滑的人。
“赖鸣梓。”我笑笑,向他伸出了一只手。
“黎成周。”他也笑了,握了握我的手,“我也是刚毕业分到这里工作的,比你大不了几岁,叫我周哥就行了。”
“诶,周哥!”
手术室的门打开了,爸妈和随行的老师同学都围过去查看,直到听到医生的一句“没什么大问题,住院半月就能休息得差不多”之后大家才松了一口气。
赖鸣昕还没醒,大量的麻醉剂估计要让她在沉睡中度过一天半天的了,安顿好这里的一切,爸妈就催着我回学校上课。
我随便敷衍了两句就走了,然后跟医院门口的黎成周会了面。
“你那里现在有什么线索么?”黎成周问我,“我听你同学说你也是经常做梦来着。”
“有的,”我点点头,“在一个心理医生那里。”
回到学校请了假,已经下午两点了,我收拾好书包离了学校,刚出校门就看到黎成周一身便装在学校门口等着我。
中午我们两个彼此了解了对方些许事情,他是个官二代,也算不愁吃穿,警校毕了业也就先在警察局混了个小警员当着,以后的事情就看他爹则么给他找机会顺势提拔了。
我们准备先去一趟医院找那心理医生,然后再去医院看望已然转醒的赖鸣昕。
天气还不错,风虽然很大但阳光还是很足的,黎成周的车窗上贴了黑色的单向透视膜,吸热功能很好,所以尽管车外的温度已近零度,车内还是连空调都不用开。
那所医院离学校不算远,可是一路上的堵车却浪费了不少时间。也是本市著名的以心理医学方面的成就在全国都享有一定知名度的医院了,为看病远道而来的车辆塞满了医院的整个停车场。
我们为找车位又花了不少时间,本来骑自行车从学校到医院的十分钟换了汽车愣是拉长到了一个小时。
挂号排队,点名找当时为我治疗的医生却遭到了婉拒,说什么病人多也是要看医生的时间安排,如此折腾了一番未果,最后不得已让黎成周掏出了警证,我们这才能再见到那医生第二面。
那医生还是老样子,戴着一副眼镜,本应该是把病人往积极方向引导的人本身却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他习惯性地戳戳眼镜框,然后说出了聊天中的第一句话。
“三点二十一了。”
“呵呵呵呵呵……”***笑着看着那医生,看着他戳了戳眼镜,笑了。
“我觉得你应该对这个时间很敏感来着。”
他说的没错,我是对这个时间很敏感,可是是在“无意中”的前提下。在未知事情的前提下出现这个时间我着实惶恐,可是他已经听完我原原本本叙述过整个事情了,所以他说出这个时间也是不足为奇。
况且我今天还是比较有底气的,今天我至少不是一个人来的,有个警察陪着我,虽然是个看起来挺不靠谱的家伙。
但是既然是有求而来就总该有个客气的样子,这个不用我说警察同志自己就已明了,走过去跟那医生握了握手:“你好,我叫黎成周。”
黄医生点了点头,示意他坐回去,然后抬头看了眼墙上的表:“四点半的时候有个病人已经预约了,你们还有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
我和黎成周都已了然,打算赶紧问上几个关键问题之后就赶紧走人。
“黄医生,那天是我态度不好,您别在意哈。”我先打了个哈哈开了口,“我们这次来就是想问问,您那天最后跟我说的‘另有蹊跷’到底是怎么回事。”
“哼,我就知道你会回来找我的。”
这死老头,傲娇个什么劲。
我撇撇嘴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一般来说,梦是脑在作资讯处理与巩固长期记忆时所释出的一些神经脉冲,就像打扫时扬起的灰尘或正被处理中的资讯流,被意识脑解读成光怪陆离的视、听觉所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