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情未暖只等你》 第2章 我才是该死的那个 免费试读
在通往市医院的公交车上，我无比懊悔昨晚上为什么会那么冲动，如果乖乖的什么事都没发生，说不定早上宋海闻还会给我一笔辛苦费。可我竟然拿刀对着他……
真是利欲熏心！我忍不住抽了自己两巴掌。
这时候手机铃声忽然响了，是婆婆打来的。“颜颜，昨晚上小兰给我打钱了，五千两百元，这个钱远远不够啊……”
“妈，对不起，我尽力了。”你不知道我喝酒喝得多想吐，甚至到最后都感觉命不是自己的了。
“可是颜颜，明杰的手术费需要二十万呀！这么一点点钱，你是要让我儿子去死吗？”婆婆有些鼻音，好像是哭了，“颜颜，这些年妈妈待你怎么样你知道的吧？你和明杰大学那会，妈妈包饺子送给你吃，还亲手织了毛线衣给你穿……妈对你是像对亲生女儿一样好的。现在明杰落难了，妈没办法才让你跟着小兰去卖酒的，你别怪妈。”
“妈，我不怪你。”她不愿意卖房子给明杰治病，我理解。如果明杰一辈子醒不来，她又没什么收入，不能连安生的地方都没有。
“颜颜，小兰说，你昨晚跟别的男人出去了？”婆婆欲言又止。
“……”看来兰姐跟这位亲姨妈是无话不谈。
当初让我出去卖酒，就是兰姐提起的，婆婆一听说有的女孩一晚上卖酒能有好几千块钱的提成，便让我也去。如果我不去，她就给明杰办出院手续，说不治了。毕竟一天的医药费，是她两三个月的收入，一般家庭根本维持不了。
“是啊。”我无奈地勾起唇角，苦笑。
“那那个男人今天早晨有没有给钱你？给了多少？”可能她也觉得这么问不太好吧，连忙解释说，“这不是二十万还差好多钱么？妈今天去几个亲戚家借钱，一共才借到两万块。凑不齐医药费，明杰这一辈子就完了呀。”
原来是担心我私藏钱啊。
我的命是明杰救的，他现在正在危急关头，我怎么可能私藏钱呢？按照以往，如若我有了钱，肯定第一时间交给婆婆的，可昨晚宋海闻压根没给我钱。
“妈，”我看了一眼窗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我还在公交车上呢，手术费的事情咱们到了医院再说，好吗？”
“好，颜颜，妈听你的。”婆婆挂了电话。
早高峰很堵，我到医院的时候是八点四十，医生已经查过房了。我匆匆从楼梯爬到六楼，一抬眼就看到婆婆在楼梯口，背对着我，是在跟人说话。
“小兰，你就实话告诉我吧。明杰手术要用钱，你知道我现在拿不出来——”
“姨妈，我是真不知道！出台的费用有多有少，全看金主心情。”是兰姐的声音，她是婆婆的远房亲戚，才三十几岁，就开上宝马车了，我能去酒吧卖酒就是她介绍的。
“我的好姨妈！颜敏虽然长得好看，但人太老实，也不会跟男人拿乔，能答应出台就不错了。你还真指望她一个晚上赚二十万？毕竟是你亲儿子，你就自己拿钱出来交手术费怎么了？要是明杰手术成功顺利醒过来，以后赚钱孝顺您的日子还长呢！”
“可医生说这个手术有风险的，明杰他不一定能醒过来的……”婆婆的声音忽然变得急促起来，“为什么要我拿钱？这一切都是因为颜敏！要不是为了就她，我儿子会被车撞吗？现在要交手术费，她不负责谁负责！”
……
我顿住了脚步。
是因为我。那天是因为我……明杰是为了救我才被车撞，我是该死的那个。
原来，婆婆依然因为这件事耿耿于怀，甚至有钱都不愿意拿出来给明杰治病……我握紧拳头让指甲嵌入掌心。说不寒心是假的，但我很快便想通了。只要能交上手术费，我愿意求妈。她是个善良的人，若我求求她，她一定会心软的。
“妈，我知道，都是我的错。”我迈上台阶，“噗通”一声跪在她面前，诚恳地求她：“妈，你知道的明杰就差这次手术就能醒过来了，如果您有钱可以交手术费就请拿出来吧，我以后做牛做马都会报答您的。”
“什么钱？我没钱！”婆婆盯着我看了一眼，没好气地说。
“颜敏来啦。”兰姐双手抱在胸前，脸上有些尴尬，“别跪着了！这里人多，怪难为情的。”
婆婆真是狠心，有钱都舍不得给明杰治病。这不是一直把我当外人么？
我咬着唇，不肯让眼泪掉下来。“兰姐，您也在这里，还请您做个见证。今天这手术费就当是我借的妈的，以后我卖酒的钱都给她，还不行么？”
她们两个互相看了一眼，都噤了声。
过了一会，婆婆过来搀扶我起来，叹了一口气说：“颜颜，我是真的没钱，这钱都是借的。你想什么呢？对了，我求了医生，他说可以先交一部分费用再手术，一个星期内把钱交上就行。”
我不吭声，跪在地上不动。她不回答我，就意味着她身上真的有钱，只是不愿意拿出来给明杰看病。
呵呵。
“愿意跪你就跪着，把明杰害成这样你也该赎罪！”婆婆气呼呼地下了楼梯，走到一半丢下一句，“我先去交手术费。你这孩子，要气死我才甘心！”
“好。”我想哭已经哭不出，呆呆地看着地砖***。
这时候，楼梯口就只剩下我和兰姐。
兰姐刚做了新发型，身上香喷喷的。她穿着紧身的皮裙子，踩着小高跟优雅地走到我面前，熟练地从化妆包里掏出一根烟，刚点着，看了我一眼又灭了。
“秀瑛姐人就是这样，我认识她几十年了，你别求她。”她拉我起来，“你实话告诉我，昨晚上你跟那个他，怎么样了？”
“什么都没有发生，也没给钱。”我坦诚地看着她，希望她能帮我跟婆婆解释清楚，“兰姐，下次我不出台了。我不适合做这个，我做不好。”
她惊讶地望着我，转而粲然一笑，“这种事，只有零次和无数次。我相信你可以做好的。我还有事先走了，回头发个卡号给我，我有东西要给你。”
“什么东西？”我不懂。
她弯下腰帮我理了理衣服，手指上的红色指甲油漂亮极了，“宋先生早上转给我二十万。他说跟你私下协商的，二十万一年，随叫随到，让我做个担保。“
“宋先生？“
“宋海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