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黎已经听三月讲过墓里的事情，自然明白他们说的是什么。
他诧异地望向傅墨寒：“那个姓穆的不是诬陷你？”
傅墨寒看着三月，神情无措。
三月观察他：“当时穆威指认你时，我就觉得你和纤云的反应都不对。”
看来纤云当时就知道穆威说的是事实。
“那你呢？”三月问，“你是有什么误会？还是故意隐瞒？”
“我……”傅墨寒哑声道，“我不知道……我只是怕你……”
他自己都感觉自己身上的事情很蹊跷，更别提在别人眼里。
他怕三月以为他是什么邪祟，更怕三月用警惕甚至厌恶的眼神看他。
三月不客气道：“我在你眼里就是这么冷酷无情吗？”
傅墨寒忙说：“不是！是我瞎想了。”
爱之深，则忧思缠身。
说起来可笑，他竟然也会害怕来自别人的眼光。
当然，这个别人只单独指三月。
“我原本也没打算一直瞒着你的。”傅墨寒垂下眼帘，“我没有骗你，昏迷醒来后跟你说过的话都是真的。”
他是真的被乌鸦一扑就晕了过去。
“但是穆威当时说到我去破坏主墓室时，我突然想到我在昏迷期间做的一个梦。”
傅墨寒如实将梦境描述了一遍。
“在梦境最后，我感觉自己在黑暗中走到了什么地方，情绪很复杂，似乎有厌恶也有冷漠，然后我毁了什么东西。”
他睫毛颤了颤，眉眼间萦绕着切实的困惑。
“在墓里我几次都有这种感觉，我身体里有什么意识，好像很讨厌那里。”
“清晚，我没有立刻跟你说，不是故意不告诉你。”傅墨寒抬眼看她，有种可怜又不知所措的感觉，“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想找个单独相处的机会……”
路黎和纤云都被他说的内容震了一下，没注意他的表情。
倒是三月瞟了他一眼。
傅墨寒对上她的眼神，立刻露出一个虚弱的表情。
三月：“……”
傅墨寒一开始没想卖惨。
他本来是想好好说正经事儿，但说着说着，灵光一闪。
他一个不通玄学，又遭遇诡异的普通人，遇到这些事情，难道不应该担惊受怕，需要安慰吗？
他是不是应该表现得惨一点？
傅墨寒了解三月。
三月吃软不吃硬，对于自己人更是极其包容体贴。
他适当示弱，清晚就可能会把注意力更多的分在他身上。
傅墨寒虽然不知道三月已经猜到自己的心思，但他隐隐察觉到清晚对自己的态度有些变化。
他揣摩不出这种变化是好是坏，只是难免焦心。
三月却像是没有看到他的表情一样，也没有安慰他的意思。
她如常地转开视线：“所以傅墨寒真的去毁了主墓室，还是在自己意识昏沉的情况下。”
纤云犹豫道：“我当时没敢靠太近，不知道傅公子是不是清醒的。”
“如果不是……”三月冷静道，“是不是说明有什么东西操控了傅墨寒？”
路黎倒吸口气：“不会吧？”
他看了眼傅墨寒，往远处又挪了挪。
三月转头问傅墨寒：“你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没有。”傅墨寒皱眉，“而且我觉得应该不是***控了。”
他虽然意识昏沉，但是感觉上却是清晰的。
他觉得自己不是***控了。
“更像是一种潜意识。”
傅墨寒停顿几秒钟，找到最精准的词形容自己的感受。
“像是一种潜意识的觉醒。”
三月若有所思：“潜意识吗？”
这种说法听起来玄之又玄。
“你做的梦听起来也有点意思。”
她在原来的世界里，曾经以身作符，试图复苏灵气。
当时也有过四季轮转，沧海桑田的景象。
但那是咒法引起的幻象，并非是真实的时间流逝。
而傅墨寒看到的更像是时代的变迁。
“尤其是角度……”三月摩挲了下水杯，半开玩笑，“傅墨寒梦里的角度，像是神啊。”
再联想到那座墓里的玄武画像，她弯了弯唇角：“如果那座墓是玄武的墓，你上辈子不会是什么和玄武有仇的神吧？这辈子特地还要去毁了人家的墓。”
纤云说：“不是玄武的墓。”
三月看她表情还挺认真，失笑道：“我开玩笑的，玄武存在不存在还是个谜，更别提它的生死了。”
纤云低声道：“……它确实死了，但是那不是它的墓。”
房间里其他三个人齐齐怔住。
三月一顿：“你见过玄武？”
如果没有见过，又怎么会说出“它死了”这种话。
纤云说：“我没见过，但是这座墓，埋的是玄武的龟壳。”
她慢慢道：“我和墓里的所有东西，都是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