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男人临死前,嘴里却一直喊着初恋的名字…她才恍然,他心里一直有人,才不愿意碰她。
所以,他是力了初恋守身如玉。
一朝重生,她决定放过他,也放过自己。
“政委在门口站了一个小时,可算等到媳妇下班啦!”不知道谁打趣了句,她的思绪被拉回,心也随之泛起涟漪。
当亲眼看到男人时,她才觉得自己真的重生到了四十年前。
他们结婚是个意外,男人是为了保全她的名声才娶了她。
上辈子,她从感激到深爱,可一辈子的守候未能换得男人一丝怜惜。
临死的时候,还喊着别的女人的名字。
失神问,男人已经走到了面前,温声开口:“你脸色怎么不太好,累了?”望着男人深邃的眼眸,她心中五味杂陈。
见她发呆,男人不由问:“想什么呢?”她回过神,掩饰一笑:“没什么,就是听说爸妈他们要离婚了?”男人一身挺拔军装,脸庞俊朗不失凌厉,眉眼温柔却犹带着军人的摄人气势。
说出的话笃定却又无情:“没有感情的婚姻,对他们两个来说只是折磨。
她愣住了,所以在男人眼里,跟她的婚姻也是折磨吧。
胸口闷堵着,她拽住男人的胳膊,认真低问:“你说没有爱情的婚姻是折磨,那你…后悔娶我吗?”男人诧然蹙眉:“乱想什么,我们和爸妈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他不是心里装着别人?还不等她接话,突然有一个通讯员来找:“政委,有个姓杨的女人来找你,她说她有急事…“我马上过去。
”说着,男人转身就走。
她愣了愣,看着男人远去的背影,她莫名有种无力。
这晚,男人果然没有回来。
男人回不来,是因为他初态吧。
上辈子,自从他初恋回来之后,他就三天两头不回来。
这辈子,他初恋提前回了济北,他就提前去照陆…压下心头闷堵,她也没有多问。
反正,她这辈子已经决定离婚,男人和他初恋怎样,以后都跟她无关。
一夜无眠。
次日一早,她赶到军服厂广播站。
她之前通过了主持人答案,今天刚收到电视台调令。
看着自己努力了半年的成功,她沉寂的心终于有了丝慰藉。
她捏紧调令文件,推开了站长办公室的门。
却看见昨晚有事未回家的男人,以及他身旁那穿着白裙子的女子。
她呼吸猛然室住,再也迈不开腿。
女子正是男人爱了一辈子的女人!她捏着调令的手缓缓收紧,直到感受到尖锐的疼痛,她才慢慢才将手里的调令递了过去:“站长,我要调到电视台去了,麻烦您签个字。
可站长看了一眼,并没有接。
她正疑惑,站长清晰的回复就跟响雷似的在办公室里炸开。
“政委已经把这唯一的电视台主持名额给了别人,你这份调令没用了。
”她心登时被重重一击,下意识看向男人:“为什么?”男人没有看她,而是朝站长说:“麻烦了。
活落,几步上前拉住她的手就往外走。
刚走到走廊,她就挣扎抽出手,心肺翻腾着灼痛:“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知不知道我为了那一个名额努力了整整一年!”男人转身看着她,态度平和:“她之前在学校也做过主持人,这份工作给她最合适不过。
”凝着他理所当然的的眼神,她的心就像被刀尖扎着,疼的说不出话。
这时,男人又放缓语气,安抚似的握了握她的肩:“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你是军嫂,要有军属的气量和大度,要多为人们群众着想。
”她霎时红了眼,狠狠退开了男人。
“你不是我,凭什么替我做决定?我拼命争取来的机会,被你三言两语给了你的初恋,你居然还要劝我大度?”越说,她越压不住委屈。
她红着眼眶,凝望对方深沉的眼眸:“我们离婚吧,我成全你们。
”空气突然宁静,男人愣了半天,语气坚定:“你不会跟我离婚的。
”看着男人深不见底的眸子,她恍然明白了什么,尾音渐颤:“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喜欢你?”“知道。
”只是两个字,几乎撕裂了她整颗心,剧痛漫延。
她站在原地,仰起头疲惫地吐着气,眉眼满是悲哀。
“有没有人说过,你真残忍!”她眼眶通红,流露出的卑微绝望,像针一下刺在了男人心头。
她就这样看着男人,她满眼的破碎,浑身的死气。
男人忍着心中的一丝怪异,想开口说些什么。
她却转身跑回了家,看着她精心布置婚房,男人都末曾同床共枕过,心中刺痛难忍,眼睛变得渐渐湿润。
她爱了他两辈子,男人就烦了两辈子。
既然如此…她不爱了他,也不要了他。
她拿出重生那日准备好的离婚报告,笔一划签下她的名字。
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不属于她的家。
“八十年代,一个觉醒的年代,一个朝气蓬勃的年代,一个珍贵的年代……”伴着喇叭里传出春风般的嗓音,午休的军服厂工人们陆陆续续往宿舍走去。
念完广播词,沈士媛合上笔记本,挎上包下班回家。
刚出广播站,便看见树下一抹军绿色的身影。
他一身挺拔军装,脸庞俊朗不失凌厉,眉眼温柔却犹带着军人的摄人气势,就算站在那儿什么也不做,也能让人感到安心可靠。
“陆政委在门口站了一个小时,可算等到媳妇下班啦!”不知道谁打趣了句,沈士媛的思绪被拉回,心也随之泛起涟漪。
当亲眼看到陆皓杜时,她才觉得自己真的重生到了四十年前。
失神间,陆皓杜已经走到了面前,温声开口:“你脸色怎么不太好,累了?”望着男人深邃的眼眸,沈士媛心中五味杂陈。
他们结婚是个意外,陆皓杜是为了保全她的名声才娶了她。
上辈子,她从感激到深爱,哪怕他一辈子没碰她,她也默默忍下,默认没有孩子是她身体有问题,受尽了白眼。
可他临死的时候,嘴里却喊着另一个女人的名字……如今重生,难道还要把上辈子的人生再经历一次吗?见她发呆,陆皓杜不由问:“想什么呢?”沈士媛回过神,掩饰一笑:“没什么,我们回去吧。
”正值炎夏,烈日当头。
两人一起走在厂里的绿荫大道上,身边时不时驶过骑着二八大杠的工人。
陆皓杜率先打开话匣子:“来接你前去看了爸妈,听说王阿姨家出了点事,爸去帮了忙,妈现在吵着要离婚。
”沈士媛眉目微拧。
王阿姨是公公的前妻,两人从没断过联系,公公对她更是有求必应,要什么都给。
她抬眼看向男人的侧脸,目光复杂:“爸帮王阿姨也不是一次两次,有时候还大半个月不回家,妈难免生气……”陆皓杜忽然停下脚,语气自然又笃定:“问题不在王阿姨,是爸妈已经没有感情。
”沈士媛心一顿,捏着挎包的手不由收紧。
男人却依旧转移话题:“对了,你不是说要去电视台参加播音主持人的答案,做好准备了?”沈士媛眸光一黯。
她一个月前就通过答案了,过两天都能调到电视台上岗了。
他现在才问,是对她多不上心?心头酸涩瞬间蔓延带眼尾,沈士媛不知道自己上辈子,是怎么坚持这段婚姻的……“我去把车开过来,你在这儿等我。
”没等到她回答,陆皓杜自陆自走远,就好像他刚刚就是随便一问。
站在原地,沈士媛默默深呼吸,缓解着胸口的沉重感。
可等了很久,也不见人回来。
揣着疑惑和担心,她顺着陆皓杜离开的方向找了过去,没想到刚拐过一个岔路口,就看见一个穿在白裙的女人靠在陆皓杜怀里。
定睛一看,沈士媛呼吸猛然窒住,再也迈不开腿。
是于英楠!那个陆皓杜爱了一辈子的女人!只见于英楠紧紧环着陆皓杜的腰,含泪的双眼满是眷恋:“当初我被父母逼迫嫁人,我真的好痛苦,想你想到得了抑郁症,到现在还在吃药。
皓杜……你还爱我吗?”听到这话,沈士媛心猛地缩在了一起,不想也不敢去听另一方的回答。
可没等她离开,陆皓杜沙哑的回应便被风刮进了耳朵——“爱。
”第2章轻飘飘的一个字,却像块巨石重重砸在沈士媛心上。
她知道陆皓杜爱于英楠,爱了一辈子,以至于死的时候都在叫‘英楠’。
再也看不下去,她僵硬着离开。
不知道走了多久,沈士媛才无力靠在路边的矮墙上,眼眶已经涨的通红。
即便再来一次,亲耳听见陆皓杜承认爱别人,心还是会痛……她自嘲一笑,心却多了分明悟。
与其再走上辈子爱而不得的老路,倒不如试着放手,让陆皓杜自由。
沈士媛深吸口气,缓和着情绪,视线不经意扫到墙上的高考报名简章,眸光渐渐亮起。
高考!上辈子她因为想守着陆皓杜,高中毕业后一直没参加高考!知识改变命运,高考,是无数人改命的好路!心头的茫然忽得散开,既然重生,她完全可以试试高考,走另一条路!没有犹豫,沈士媛直接去本地教委报了名,随后才回军区大院。
夜渐深。
台钟时针已经指向十一,沉稳的脚步声渐渐靠近。
坐在书桌前复习的沈士媛转过头,只见陆皓杜解着扣子跨进来,原本空阔的客厅好像拥挤了几分。
见她还没睡,男人眼中掠过丝惊讶。
沈士媛放下笔:“去哪儿了?今天这么晚才回来?”陆皓杜脱掉外套,语调轻缓:“今天碰上了于英楠,就是以前跟你提过的比我大两岁的姐姐,多聊了两句。
”沈士媛心头微刺:“你不是说她嫁到南方去了吗?”陆皓杜手顿了瞬:“……嗯,她丈夫半年前车祸去世了,婆家没人能照陆,她就带着孩子回来了。
”看着他眼中的怜惜,沈士媛捏着书页的手缓缓收紧,没忍住问:“听说你们是同学,还在一起过,现在你还喜欢她吗?”但问出口,她就后悔了。
明明知道答案,为什么还要因为心底那点不甘而自取其辱?陆皓杜皱眉看着她,沉默了很久才吐出回答:“士媛,我们才是夫妻。
”末了,又补充了句:“明天你不上班,咱们一起去看看爸妈吧。
”说完,转身进了客房。
沈士媛望着关上的房门,惨然一笑。
夫妻?他们从结婚起就分房睡,算哪门子夫妻?次日。
一大早,沈士媛跟陆皓杜去了公公婆婆家,刚到门口,就听见里头打砸的声音。
还伴随着婆婆哭喊控诉:“我伺候了你大半辈子,那个女人对你掉几滴眼泪,你就把我们存的棺材本都给了她,你让我怎么活?这婚必须离!”“都多大岁数了,离什么离!再说咱儿子在军区当政委,他专门抓德行这块,要被别人知道他连自家的事儿都管不好,你让他面子往哪儿搁?”她顿时停住脚,下意识看向身边神情骤沉的陆皓杜。
上辈子,陆皓杜经常说于英楠可怜,也三天两头接济对方,她从没像婆婆这样闹过,只一味忍让,总想着他会回头看看自己……陆皓杜推门跨了进去。
沈士媛也忙跟上前,只见屋子里一片狼藉,墙上的结婚照被砸在地上,玻璃摔得到处都是。
婆婆满脸泪地坐在沙发上,被划破的手正流着血,而公公还一脸余怒抽着烟。
陆皓杜眉头拧成了个死结。
沈士媛忙拿出手帕,过去帮婆婆处理伤口:“妈,不管发什么,您别和自己过不去啊……”刚说完,公公就朝陆皓杜埋怨起来:“你看看你妈,年纪越大脾气越臭,总是为了点鸡毛蒜皮的事儿吵个没完!”婆婆哭着拔高声音:“我脾气臭?你把我的棺材本给你前妻还有理了?你这么爱她就去和她过啊,你拖着我做什么?”眼见两人又要开始吵,沈士媛正要劝,陆皓杜突然说:“爸,妈,你们离了吧。
”三人一下愣住了。
沈士媛看着他,他又砸出冰寒的一句:“没有感情的婚姻,对你们两个来说只是折磨。
”第3章原来在陆皓杜眼里,跟她的婚姻是折磨。
胸口闷堵着,沈士媛再也说不出话。
直到从父母离开,回到自己家,她都无法排遣心口的郁气。
刚到家门口,通讯员就来找:“陆政委,有个姓于的女人来找你,她说她有急事……”“我马上过去。
”说着,陆皓杜转身就要走。
刺激之下,沈士媛忽然就忍不住,拽住男人的胳膊,认真低问:“你说没有爱情的婚姻是折磨,那你……后悔娶我吗?”陆皓杜诧然蹙眉:“乱想什么,我们和爸妈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他不是心里装着别人?可还不等她说出下一句,男人却忽得伸手从兜里掏出一叠钱和票塞到她手中:“这是这个月的津贴,你收着,缺什么就去买。
”沈士媛愣了愣,他以为自己说的是钱?看着男人远去的背影,沈士媛莫名有种无力。
他既然爱于英楠,她都主动暗示离婚了,他为什么不顺道捅破窗户纸?这晚,陆皓杜果然没有回来。
沈士媛睡得很不踏实,不断的做梦。
一会儿是上辈子自己守在奄奄一息的陆皓杜床边,被他抓着手叫着‘英楠’。
一会儿又是不久前他当着她的面,让父母离婚,理所当然的认为该结束没有感情的婚姻……煎熬了一整夜,到了第二天早上,陆皓杜身边的通讯员才过来传话:“嫂子,政委说这几天有事回不来,父母那边麻烦你多跑跑。
”沈士媛面色一僵。
陆皓杜回不来,是因为于英楠吧。
上辈子,自从于英楠回来之后,他就三天两头不回来。
这辈子,于英楠提前回了济北,他就提前去照陆……压下心头闷堵,她也没有多问。
反正,她这辈子已经决定离婚,陆皓杜和于英楠怎样,以后都跟她无关。
几天后。
沈士媛刚到军服厂广播站,就收到去电视台的调令。
看着自己努力了半年的成果,她沉寂的心终于有了丝慰藉,赶忙拿着调令去办公室找站长签字。
一进办公楼,同事的闲聊就飘了过来。
“你们听说没,陆政委亲自来给一个离了婚的旧相好介绍工作了,他俩会不会有啥事儿?”“不能吧,他可是政委,又对沈士媛那么好。
”“好有什么用,俩人结婚都三年了,沈士媛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是个男人哪有不介意的?”“有其父必有其子,陆政委他爸不也心疼那个初恋前妻,听说最近闹得鸡飞狗跳,一大把年都要离婚了!”听着这些和上辈子如出一辙的酸话,沈士媛抿唇走开。
陆皓杜不碰她,又怎么会有孩子……她捏紧调令文件,强压下涌上心的酸涩往站长办公室走。
‘叩叩叩!’敲了门,沈士媛推门而入,却见里面不只有站长,还有几天都没回家的陆皓杜。
诧然了瞬,她才将手里的调令递了过去:“站长,我要调到电视台去了,麻烦您签个字。
”可站长看了一眼,并没有接。
沈士媛正疑惑,他清晰的回复就跟响雷似的在办公室里炸开。
“陆政委已经把这唯一的电视台主持名额给了于英楠,你这份调令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