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帅锦衣卫 童武 著

霎时，梦醒。眼前突然出现的林芒却让童武以为，还在梦中。林芒看着地上倒歪的空酒瓶，皱眉看着童武：“什么时候学会喝酒的？”一瞬间，童武清醒了过来。“林芒，你来了。”“你来晚了，我的生日……已经过了。”闻言，林芒眼中闪过抹歉意：“我忙忘了，抱歉。”面对这句话，童武已经不知道能回应什么了，只能沉默。林芒似乎也意识到了两人间的尴尬：“我就是来看看你，学校还有事，先走了。”话落，他就转身往外走。下意识的，童武追着他走了出去。然而，林芒没有丝毫停留，关门离去。门砰然关合。童武怔望着那扇门良久，转头看向桌子上已经不成样子的蛋糕。她强压着喉咙的颤抖，从回忆里扒出过往林芒为自己庆生时的模样。最后，模仿着他的笑意，说出了那句祝福：“柠柠，生日快乐。”这天之后，童武又恢复了往常的作息。幼儿园，家里两点一线。林芒再也没出现在她的生活里。只有每天早上醒来时，眼角的干涸泪痕提醒着她那一场场隔世经年的梦。这天。幼儿园组织了一场野外郊游。童武和其他三位老师一起带队，乘坐学校大巴前往郊外。正值春日，天上太阳耀目，地上绿草如茵。一切都美好的让人沉醉。直到半下午，太阳快落山了，才带着孩子们准备回校。童武站在大巴车门口，一个一个数着上车的孩子。到最后，却发现少了一个。“顾晨晨呢？”童武看向其他三位老师。但所有人都一脸茫然。童武生怕自己数错了，忙上了车：“顾晨晨？你们有谁看到晨晨了？”车上的孩子都摇头。只有一个小姑娘举着手说：“唐老师，晨晨说他的皮球落在草地上，回去取了。”闻言，童武松了口气。将车上的孩子托付给其他三位老师，她就返回草地，去找顾晨晨。然而还没过马路，就看到正往过走的孩子。他带着黄色的渔夫帽，怀里正抱着皮球，一步步走过来。童武忙往过走。而顾晨晨见到熟悉的老师，也扬起抹笑，迈着小短腿跑过来：“唐老师……”然而，他话还没落音。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车鸣笛响。童武看过去，就瞧见一辆汽车正直直的冲向顾晨晨！“晨晨！”刹那间，童武什么都顾不上，忙朝顾晨晨跑去，一把将他推回了路对面。而自己，却被冲过来的汽车，直接撞飞了出去。身体砸在地面上的一瞬间，童武只感觉到一阵被碾碎的疼，便再没了意识……上海医院。急救室里，医生和护士正在急救。童武躺在手术台上。刺眼的手术灯照着她满是鲜血的身体。隐约间，她好像听到医生护士他们的对话。“患者胸骨碎裂，肺部充血，急需手术，联系到家属了吗？”“没有，患者父母离异，两方推诿，都说忙。”“剩下一个备注为“林芒”的联系人，不知道和患者是什么关系。打了几通都被挂断了，之后也没有人接。”听着这些话，童武眼角滑下一滴泪。曾经，心理医生告诉她，人活一世，总有人是惦念着你的。所以为了那些在乎你的人，要好好的，坚强的活下去。但这世上啊，总有一些人是被舍弃，被放弃的。比如自己。回顾一生，她不曾了解父母的感情，是一个失败的女儿。也不曾得到林芒的爱，是一个失败的妻子。如今父母各自生活，林芒也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真爱。所有人……都不需要她了。对于自己来说，或许死在这时，是最好的结果……她，想放弃了。有人说，人活着就是凭着一口气，气没了，人也就没了。而此刻，童武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了。“滴——”的一声。心电仪器发出刺耳的长鸣。而童武冰冷苍白的手，也从手术台上重重垂落！上海大学。下课铃响起，林芒掏出因为在课上响了太多次，被自己静音的手机。上面显示着童武的备注。距离童武生日那天过去很久了，他们之间再也没有联系。林芒从没想过她会主动联系自己。迟疑了下，他选择回拨回去。很快，电话就被接通。“柠柠，怎么了？”林芒平声问着。然而淡定的神色，却在下一秒深沉起来。只听到电话里陌生女音传来：“我是上海医院的护士，请问您是童武女士的亲人吗？”林芒心跳倏尔停了一拍，心底莫名不安起来。他不自觉收紧手：“我是。”“很遗憾的通知您，童武女士于2月28日18点17分逝世。”“死因：心脏骤停！”林芒的大脑一瞬空白。什么？刚才那个人……说什么？谁死了？脚底下像是升起一股寒气，顺着爬上了背脊、头皮，最后蔓延全身。林芒怔愣在原地，心脏越来越快，被恐惧和不安挤满。骗人，一定是骗人的！正晃着神，教室门口走进来个人，是苏雅。她走近，见林芒一副失了魂的样子，怔了怔：“阿衍，你怎么了？”林芒双眸失神地看了苏雅一眼，眼前浮现的却是童武的脸。童武怎么会死？这不可能！他手指一松，教案散落一地，而人却冲了出去。突然发生的一切让苏雅瞠目结舌，等她回过神想要追上去的时候，走廊里早就没了林芒的身影。她愣在原地，眉心深深皱在一起。另一边，林芒一路快跑到停车场，刚启动车子就踩下一脚油门。他的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他要去医院，证明童武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