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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3-03-02 15:30:26

江祝叶淮

江祝叶淮 褰裳临洲 著

连载中 江祝叶淮

江祝叶淮是作者褰裳临洲小说作品里面的男女主角,这部作品构思新颖别致、设置悬念、前后照应,简短的语句就能渲染出紧张的气氛。下面看精彩试读!恩怨盖棺定论,情仇入箱封存,爱恨离合随一个人的生死而沉寂。何处有鬼?何处皆是鬼。世人皆道我为鬼,我乘风雪去,又同霜雪归。地狱太黑,我不愿葬。愿同飞霜去,将明山雨时。“我就是鬼,那么......你是吗?”

精彩章节试读:

臻兰山,地处琢烟谷与清净阙交界之地,终日云烟雾顶,深入山谷枯枝映天,难见苍穹。臻兰山有一金兰顶,因其悬崖峭壁常生金兰而得名。

若无金兰顶,臻兰山不过是修士不愿踏足的野史之地,阴森森的鬼谷。

永宁九年,臻兰山处灵烟四起,烈火冲天,黑云压顶。各色灵力暴涨,黑气犹如螣蛇,于无边天际降下惊雷,仿佛将大地劈成碎块。

“江祝!你杀害江谷主,枉顾江家多年来养育之恩,实在不配为人!”

“鬼帝姬!你修那害人的邪道,害死潇风门弟子,举止残暴,令人发指!”

“鬼帝姬残害忠良,桀骜不驯,今日我等定将替天行道,为民除害!”

“无怪鬼帝姬如此凶残暴戾,她老子江岫原就是因鬼修被扫地出门!有什么样的老子,就有什么样的孩子!”

“住口……住口!你们都给老子住……唔!”

满面斑斑血泪的少女素手轻抬,鬼气将孤身一人、从小路闯上金兰顶的少年缚住,隐于枯枝败叶中,破口大骂被鬼气封住,那些义愤填膺的绝望怒吼化作了无人倾听的悲愤哽咽。

没人看见他,少女在少年即将出现的那一瞬阻止了他。

少女长睫微颤,瞥过为首的清净阙修士,语带嘲讽,“需要我时,人人尊吾明朱颜,畏我怕我时,小儿惧称鬼帝姬。你们当的好宗主,你们做的好修士!好,你们真好啊!”

火光中远山居宗主厉声喝道:“你可敢说潇风门柳絮之死与你无关?!你又可敢说江谷主之死,与你无关吗!”

少年剧烈挣扎着,被鬼气封住的唇咬出血痕,隐在黑暗中的双目赤红,死死盯着远山居宗主,含着喋血的杀意,让远山居宗主莫名生出一股寒意。

少女手指微蜷,眸中闪过痛色。

怎么会不认,她的手到现在还灼热得烫人,仿佛那温热的血是一把滚油,烫得翻出皮肉,直到现在也没有愈合。

也许永远都不会愈合了。

而二叔。

不死于她手,却因她而死。

也是她一直没办法面对江祈的原因。

江祝暗暗向缚住少年的地方投去一眼,悲凉又不舍,像一汪漩涡。

对不起,小祈。

江祈心头一跳,瞳孔颤抖,无声地张大了嘴发出悲咽。

别……姐,你别……

师兄,三哥,你们怎么还不来……?

谁来帮帮他……谁来救救她!!!

江祝居高临下站在金兰顶,背后是无尽深渊,嘶吼的罡风如锋利的刀刃剐在背上。

余光中一朵金兰,在罡风中轻舞着草叶。

江祝心头一叹。

还没有来,大抵是……见不到了吧。

不见也好,以后就再也没有江祝这个人了。

江祝漆黑的眼眸被臻兰山的火光映得发亮,连带脸颊沾染的鲜血都抹上了几丝疯狂,“冠冕堂皇之词,何苦来哉!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虽远必诛,岂非如此?!好啊,我成全你们,否则不是浪费你们的苦心!只这鬼王力量,我不想要,也绝对不会留给你们!!!”

她骨子里,向来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却安染血,血珠滚落三尺剑锋。

最后一次了……却安,送我一程吧。

只是你要留下来。

权当给爱护她的人一个念想。若是护不住却安她也不怪,让世人将对她的恨转移到却安上,她珍视的人,就能少收到世人的恶意。

只是对不起却安了。

“不好,鬼帝姬要……”

“快拦住她!!!”

“嗤——!”

没人来得及,只听见剑刃穿透皮肉的声音。江祈伏在地上,瞳孔急剧缩小,整个世界只剩下了一个点,眼睁睁看着少女将佩剑毅然决然送入心口,衣衫晕染成极艳妖娆,抽剑而出的血花飞溅到崖边金兰,从此再不褪色。

像琢烟谷谷主佩戴的烧霞般的青羽望都。

他此生唯一的姐姐,张开双臂,双瞳涣散,向后仰倒,成一只生于长风凋于烈火的枯蝶,跌落深渊。墨发飞舞,他甚至看不清江祝的表情。

她的佩剑最后一次出鞘,沾的是主人的血,惹了半身风尘,摔落泥沼。

不……姐……

鬼气消散,江祈的喉咙生涩地哽住,居然一丝声音也发不出。眼神空洞,心里被极悲极痛掏了一个大洞,从此漏了风。

怎么……怎么没人来救她呢?他怎么没救下她呢?

他们怎么能来杀她!!!

江祈从一丛灌木中站起来,手扶醉星,满心满肺都是滔天怒火,而抬眼那一瞬,却犹如兜头一盆冷水,醉星再也没办法出鞘。

失去了主人的鬼气仿若生了灵识,升腾入空,汇成两团云涡,霎时臻兰山风云变幻,飞沙走石,所有灵力都湮灭在云雾中,虬龙般的雷电仿佛要将天穹劈开一道裂隙。云涡中一股如惊雷盖顶猛然倒灌进金兰顶下无边暗渊,一股以雷霆之势冲向妖原。

而所谓惊天动地的弑鬼,所谓臻兰山方圆百里的怨鬼邪煞,魑魅魍魉,都是她的鬼气。那些驻留世间的鬼,她砸开鬼界大门就能放出来的鬼……一个都没有。

金兰顶下无尽深渊,埋葬无数贪图金兰而摔得粉身碎骨人的尸骨,千百年成了个怨煞之地,罡风如锯,跌下去先成个分尸,有去无回。

世人皆痛惜没能生擒鬼帝姬,江祈的手握着醉星,抖如筛糠。

他的姐姐,被世人诟病,千夫所指,逼上金兰顶,碾碎了骨头赴死。

却哪怕失控了,也没有杀一个人。

惊天动地的一战,看起来满目疮痍,实际上从头到尾死的只有一个失手错杀的柳絮。

怎么能这样呢?

江祈有些茫然地想着。

再也没有人在他受伤的时候背他,再也没有人一边不耐烦地训斥他一边盯着沸腾的药罐,再也没有人明明困得要死还守着他看一夜医书。

世上有叫他师弟的,叫他师兄的,有叫他阿祈的,但再也没有一个人仗着比他大,叫他小祈了。

江祈握着醉星,嘴唇颤抖,想哭哭不出来,想喊却只有哽咽,成了个雕塑隐在阴影里。

如果……如果他能把琢烟谷的弟子都带来,是不是就不一样了?

不,不是的,他拼尽全力也只能把鬼障撕开一个口子,能出来的只有他一个。如果他带人来,连最后一面也见不到。

他姐姐是赴死来了。

却安……却安……他要把却安带回去……

却有人比江祈更快。

江祈只感觉黑影呼啸而过,连金兰顶的修士都没反应过来,一个黑衣少年已经冲到了金兰顶上,半跪在地上,将却安抱在怀里。

剑锋凌厉,将少年的手割伤,与江祝的,其他人的血混在一起。

所谓妖女的血,和他们又有什么不同?

江祈“当啷”一声醉星坠地,修士们也终于发现了江祈,他却顾不得,看着少年的背影,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三哥……你来晚了……我们都来晚了啊……”

江祈跪坐在地,愤恨地盯着为首的清净阙弟子,仿佛要穿透他看到背后那个小人嘴脸。转过头,又不知道该看那无边深渊,还是抱着剑的少年。

少年心上藏着一方锦盒,等着送给它未来的主人,可是这个人,等不及了。

她在本该万寿无疆的祝福里,毅然决然地赴死。

江祈失声痛哭,面目扭曲,笑和泪揉在一起,把那张丰神俊朗的脸纠缠得一塌糊涂。

琢烟谷少谷主,生时丧母不得一哭,老谷主逝世时不曾哭过,鬼帝姬殒命,却不得不哭了。

所谓的江家琢烟谷,嫡系江家人,只余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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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谷主……?”

江祈独自在祠堂里,沉默地坐了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不睡,抱着江岚和吕奉仪的牌位把自己关起来。

江野挣扎许久,才战战兢兢推开祠堂大门。

江祈闻声抬眼,头发凌乱如蓬草,眼睛里遍布血丝,隐隐散发着戾气。

修炼之人早已辟谷,几天不吃不喝问题并不大,但短短三天,江祈的双颊已经凹陷下去,正是年轻气盛的少年郎活生生老了二十岁。

只是那双眼睛仿若历尽沧桑困苦,反而更加灼灼。

江野吞了口唾沫,无意间扫到蒲团旁是一堆木屑和裂开的木牌,立刻收回视线,“少谷主……”

“三哥呢。”

“……三公子在房间里。”

“嗯。”江祈漠然点头,才后知后觉道,“什么事。”

江野面色纠结,“秦小姐来……”

“不见。”

“……啊?”

江祈道:“不见。”

“是,属下去……”

“秦家的人,一律不见。”江祈坐在蒲团上直起身子,半张脸隐没在黑暗中,唯有一双盈满血丝的眼睛灼目,“清净阙,远山居,天心庐……这些,以后不允入琢烟谷。进来一个,打断腿,扔出去。”

“敢问少谷主,铁马冰河呢?”

“易家……”江祈想到来围剿江祝的人里,确有铁马冰河的人,但来的只是几个长老,心知怕是易家老家主过世后易明清还没能彻底掌控铁马冰河,教人偷跑出来想捡个战功。

……呵。

江祈道:“若是易家主派人,一切照旧,若是易家旁人,赶出去作数。”

江野:“是,属下立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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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雪销满怀希望从清净阙逃出来,在琢烟谷外止步。从前随意进出的地方如今不敢轻易踏入,心心念念等着江祈的允准,接到的却是江野带来的消息。

她走下九十九阶,不甘愿又无可奈何,纵使一步三回头,她心里也无比清楚,这扇以往欢声笑语、永远对她敞开的大门,她踏不进去了。

因为有人再不会回来,因为她身上背了死债。

秦雪销立于琢烟谷入谷碑稀松云雾中,直到连守谷的弟子都看不见了,才忍不住嚎啕大哭。

她是清净阙二小姐,秦家的掌上明珠,向来不知困苦为何物,向来天塌了都有人顶着,而她只需要躲在阴影里,就能守一方安隅。

所有的美梦塌陷时,秦雪销无比痛恨那个得过且过、不思进取的自己。

她从来不需要担心任何事,所以她也最没主意,一旦没人帮她做决定就陷入了僵局,想说不敢说,想做不敢做,在能和不能、应和不应之间徘徊彷徨,想等一个人告诉她答案,可是没有人会在乱世中注意一个小丫头片子,她只能自己摸索,艰难地做着取舍。

当她终于冲破了十几年构筑的高墙,独立地进入这个江湖时,却发现已经没有人等她了。她的选择决定,已经成了过去式,在一个已成定局的时局中,像一颗石子沉入大海,无关痛痒。

所有的恩怨盖棺定论,所有的情仇再难割舍,生死已经刻碑,一个人的爱恨离合实在没什么用,也不再重要了。

此时此刻秦雪销才知道,合时合宜地做一个决定,切合利弊地做一个当局者,不被边缘化,是一件多么困难又多么必要的事情。

也许有些人一辈子都不会有机会知道,也许有些人迫不得已知道,却再也来不及。

也许在秦琅无故身死时她就应该明白,也许在秦霜年接任家主时她就应该站出来。

也许更早,从一切还未开始,她就应该明白所有的不得已和不应当,把包袱、责任拿过来自己扛,也不至于到了今天才追悔莫及。

看不见人,守谷弟子却能听见秦雪销的痛哭,面面相觑,但谁也不愿上前。

秦雪销无错,但琢烟谷和清净阙中间注定在臻兰山后就隔着天堑鸿沟。

清净阙的错,她不能隔岸观火,也无法置身事外。所有的罪孽和业障,痛苦也好,彷徨也罢,她不可能独善其身。

纵然秦雪销是清净阙最清醒的人。

琢烟谷接连出事,两个弟子都不敢松懈。待秦雪销走后,两人收敛起情绪,一心一意守着琢烟谷谷口。

然秦雪销离开不过盏茶,便有一道流光自云霭而来,两人神色一凛瞬间警惕,“谁……月公子?!”

来人虽戴面具,红衣褴褛,花纹和血色混在一起,但一眼就知是旧雪坊弟子。和琢烟谷关系密切的,也唯有一人了。

来人下了飞剑就腿脚一软,两名弟子手忙脚乱地扶住,正待叫人,来人一把抓住一名弟子,手指痉挛用力,弟子被抓住的衣袖洇红一片。

“快……快带我进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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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折!”

“安绍你有屁快放!”

安绍怒吼:“鬼气更重了!方才梁瞿传话那边撕了个口子,又合上了!裂缝弥合速度加快了!”

还有句话安绍没有说出来。

王那边出意外了,又或者……王出了意外。

俞折用刀卡住好不容易撕开的鬼界裂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老子知道!”

伴着长刀被摩擦卡住的声音,俞折的咬牙切齿更显得焦急狂躁。

鬼界大将军俞折的长刀都江,是历数鬼界戾气最重的凶器,只是看一眼都能听见万鬼同哭,安绍却眼睁睁看着都江在鬼界裂隙中卡着,隐隐听见长刀崩裂令人牙酸的声音。

连都江都承受不住鬼界裂隙闭合的压力?!

俞折安绍和梁瞿并非没有撕开过鬼界裂隙,几年前的人鬼一战就是证明。但那一次,甚至在他们还没有成为鬼界将军的时候,都没有哪一次能与此次的困难相较,裂隙闭合的速度和压力超出想象,连都江都没有办法承受!

“大将军——!!!”

俞折焦头烂额,“滚去扒门!!!叫什么叫!”

那鬼将连滚带爬奔过来,举起手中一枚玉牌,“大,大将军,这是王的……”

裂了的蓝色冷玉牌,上书一“祝”字,从竖心和“兄”字当中穿过一裂痕。

俞折立时僵在原地,即将爆出的怒吼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青筋暴躁地抖动。那张本来就怨煞气深重的脸,此刻更蒙上了一层凶戾,小将跪都跪不稳,战战兢兢高捧着玉牌。

与此同时安绍感觉到裂隙闭合的压力突然上升到无法承受的程度,而都江因为俞折越来越大力的压迫几乎崩碎一个口子,当机立断大吼一声“都撤退”,而后一把拉过俞折,将都江从裂隙中拔出。

所有苦苦支撑的裂痕瞬间恢复如初,鬼界大门重新回到静谧之初。

俞折如梦方醒,大吼一声冲安绍扑过去,揪着安绍的衣领怒斥道:“安绍***是不是有毛病!?”

“有病的是你!”安绍喊完才感觉自己的嗓子也干涩地要劈,手指颤抖指着那玉牌,“你看不见吗俞折?王死了!你以为为什么这次撕开裂隙倾鬼界之力也不行?因为王拦着!你去看看你要折了的都江!你看看它是不是要断了?啊?连都江都要断了,因为王拦着,不想让我们去帮她!她知道如果我们出去人族鬼族就注定要有一战!”

俞折怒吼:“来就来!老子怕人族吗!?”

安绍恨铁不成钢,“俞折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你替王想想!王不是纯粹的鬼族,她是人族!你让王用鬼族力量去攻打人族?你让王如何自处!

“你不想想王为什么宁可死也不愿意让我们离开鬼界吗?她失控了你懂吗!?她这次就是抱着必死的心去的!!!”

是了,王不是纯粹的鬼族,纵然身负卓绝之力,到底是不能完全消化鬼气的。

其实俞折有疑问,但此时此刻任有千百问题也尽皆化为乌有。

梁瞿从鬼界入口赶来,看着俞折揪着安绍领子,闷声不语。

说什么呢?早就晚了。

他原本就是闷不做声的性子,只听俞折和安绍的命令也就罢了,之后再加上听王的命令。

那个从人界迫不得已到了鬼界,却随遇而安,对他很好的王,怎么就没了呢。

俞折放开安绍的衣领,闭着眼沉沉喘气,连眼皮都在痉挛,而后深吸一口气,“梁瞿,你去告诉孟姜,让她留意着忘川那里……老子就不信了,王到了鬼界,还能护不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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